手中茶盏热气扑鼻,室内暖意融融,汤婂手心却渗出了层层冷汗,心突突跳个不停。
她想起了一把年纪还老是插科打诨到处得罪人时不时跟万岁打秋风耍无赖的老父,父亲真的喜欢这样被人戏称老不正经吗?长兄鲁直老实不懂变通,却从未见爹恨铁不成钢。二哥整天游手好闲玩鸡逗狗,前阵子还跟人家跑出去走镖混江湖,结果欠人家青/楼银子被老/鸨堵上了家门。三哥小时病弱,至今都不怎么出门。两个弟/弟六岁才开始启蒙。
她娘老是忧心等爹退下来家中后继无人被人欺辱,可是,信国公汤和是唯一一个还活着且活的好好地大权在握的开国元勋。
汤婂觉得冷,从脚底蔓延的颤栗让她受不了,越发紧的依偎了文皇后。
文皇后见她小脸凄惶惨白,唬了一跳,偏这会儿人多又不好多问,只能紧紧握着她的手,柔声问了,可是又不舒服了,要不要紧,让人把你的药拿来罢。
汤婂摇摇头,无碍的。接着抿嘴一笑,儿臣好着呢。
文皇后心疼的抚了抚她柔嫩的小脸,察觉到发根竟然有汗意,心头一沉,不动声色的扭头跟梅妃说话,这孩子当年生的时候就让人捏了一把汗,信国公求药都求到你宫里去了可还记得?
梅妃放下手中的糕点点点头,怎么不记得,可怜见的,满月后信国公裹得严实实的抱着进宫来给万岁请安,还哭着非要给臣妾谢恩。
淑妃一身妃红宫装,一向保养的好,看着就只有二十五六岁,接口道:之前觉远媳妇儿进宫来还说,就住一条街,除了过年时远远看见过太子妃服侍着老太太回府,其余时候就没碰见过一回。信国公夫妇两个宝贝的不行,老太太更是看的心肝肉一样。要臣妾说,姑娘家虽然是娇客,这也养的太过精心了,吹一点风都怕吹化了。好好地人这样养着,都得养出毛病来。臣妾看着太子妃小时候虽弱了些,现如今却好得很。回头您空闲了来找我,跟着我练拳,练个一年两年的,保准再也不用吃那苦药汤子。说着说着突然捂嘴一笑,忍俊不禁的道:嗐,还是别了,臣妾怕信国公抡着刀来找臣妾拼命。
文皇后哑然失笑,可不是,信国公那个人,真没想到是这个脾气。摇摇头,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儿,当初赐婚的时候,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好似万岁要把他闺女卖了一样。好几个御医过去把脉,说除了不能受累,平日要注意静养外,一点毛病没有,他吹胡子瞪眼的差点把叶御医几个用大棍子赶出去,非说让人家重新诊。本宫被他带的,见了这孩子就老怕她累着。
汤婂眼珠子转了转,看了皇后一眼,有点回过味儿来,低头屏气,脸上适时的泛上两朵红晕,小时候确实爱病,听我祖母说有两回差点没救过来,这才把家里人给吓着了。现在都好了。就是时气有一点不对都要小心,躲在屋子里好生歇着倒也没什么。
刮风下雨阴天大太阳,随便哪天只要有心,都可以是时气不对。
文皇后很是赞同,都是这几天累着你了,才又要断不了药丸子。好孩子,今日听了戏,一家子热闹热闹,你就好生歇着去。要不然等到回门的时候给你们家老太太和你爹娘看着瘦了病了的,还不得心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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