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写字方便,她从书包里翻出了最厚的语文书搁在双腿上、垫在A4纸的下面。
裴伴侧身靠在墙面上。
瓷砖的冰凉渗透进脸上娇嫩的肌肤,但没多久,她便适应了这个温度。
她听着一墙之隔的教室里面传来的一遍又一遍民乐合奏声。
他们似乎很少进行语言上的交流,偶尔的对话裴伴也听不大清具体内容。
在这里会让她感觉好些,至少不会安静得让她心慌。
而且,她还能幻想自己是个守护者,保护着宝藏。
或者说,武侠小说里不是会这么写么她设下结界,来保护一些人或一些东西。
渐渐地,裴伴觉得眼皮越来越重,她想如果此时里面传来的是摇滚和电音,她的精神会振奋一些。
她只是突然发现靠着墙闭目养神听音乐还挺惬意,就多闭了会儿眼睛。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心下一惊,突然睁眼环顾四周。
天更黑了。
她低头,有些失神,静下心来才意识到音乐教室里哪还有什么音乐声?
她立马从桌上跳下来,从外打开窗子,撩开遮光窗帘往里头张望。
漆黑一片,只隐约能看到那架历史悠久的钢琴所摆放的位置。
她撇了撇嘴,低声嘟囔,好吧,裴伴,冷静一下,把东西抄完,你很快就能回家了
没错,把剩下的抄完
让我们来看看,还有多少
她深吸了一口气,给自己打气。尽量不去想一些有的没的。
这个点,连老师都回家了。
实际上这份罚抄并没有意义,而她也不知道到底在坚持什么。
就像
就想如果你要写一句句子,第一个字落笔之后,就不能反悔了,一种强迫心理逼着你写到句号部分。
倏然间,她听到了金属小物件落地的声响。
一枚硬币滚到了她的脚边,打了几个转后倒在地上。
裴伴蹲下身子,捡起那枚银色一元硬币。
抬头的时候,她看到走廊的尽头站着一个笔直瘦长的身影。
看来还是耳朵比眼睛好使。
程清嘉双手插在校裤口袋里,嘴巴上说着风凉话。
那儿没有灯火。
他整个人立在暗处,像是出现在小说里面的刻板又不苟言笑的守门人一般。
那是裴伴无数次见程清嘉站立在那儿。
第一次见时,她问过,模模糊糊地记得他说站在那里透过窗口能看见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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