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会儿?罗奕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示意她把头靠过来。
柳惜挣扎了半分钟,最后将头靠了过去。可这人骨头太硬,一点肉也没有,真的不太舒服。
罗奕轻微挪动,胳膊抬起来,绕过去,把颈窝的位置给她。
两人在特殊情况下有过类似的亲密,那时候柳惜才不会在这种时候客气。仗着他是哥哥,仗着他面子上的包容,她总要在他身上索取一点尺度允许的亲密。
但今时不同往日,纵然她极度困倦,却还是选择了理性。
柳惜拉下罗奕的胳膊,自己往下坐了坐,头靠在他的手臂上:就这样吧,免得你颈椎动不了。
罗奕低头笑了一下,脸颊蹭过她戴的兔耳朵头饰,毛绒绒的。他抬起另一只胳膊,手指在兔耳朵上轻轻地点了点。
柳惜睡着的很快,没过几分钟头就要往下垂。罗奕最终还是将她揽进了怀里。
小朋友们还在互相打闹着,女孩子们结束了一个地方的打卡,去往了另一个地方。
怀里的人呼出清浅的气息,毛绒绒的兔耳朵贴着脸颊,都是温热的。罗奕背后渗出了细密的汗。
惜惜。罗奕在柳惜某个轻微辗转的时刻叫了她一声。
他平时叫她,两个惜字都会是第一声,今天这一声,第二字惜字尾音有些许下坠。
柳惜在半梦半醒里嗯了一声,她以为是他不舒服了,往边上挪动了一下。
等她调整好姿势,罗奕在周围嘈杂的玩闹声中笃定地开口:我喜欢你,你应该感觉到了吧。
不存在装睡,柳惜本来就在做梦的边缘,她当是梦里的幻听,没给任何回应。
罗奕在她的安静中沉吟了片刻,又说:如果你之前不知道,那这当是我第一次跟你表白,我知道你在听。
这人总有着自己独特的话术,柳惜如果在清醒的状态,能将他这句话拆分成三个以上的含义来解读。眼下她混沌,就只抓住表白两个字不放。
你明里暗里跟我表白过三次。第一次,你十九岁生日的时候;第二次,第二年的愚人节;第三次,我当是医院那天。
这断断续续的陈述,话里的逻辑在哪里?柳惜逐渐醒过神来。
突然,罗奕抬起环住她的这只手,手心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耳朵。
柳惜的脑袋立刻嗡嗡两声,她听见这人又说:我加倍还给你。今天是我第一次跟你表白,你可以在我第六次跟你表白的时候再给我答案。
柳惜浑身上下绷紧了七八秒钟,之后,心里像泄下了一股奔腾的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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