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月华比医生先一步抵达西苑,先前傅寒声已经帮萧潇酒精擦浴过,但萧潇喝了一杯水,就再也不肯喝了,任凭傅寒声好话哄了个遍,全都无效告终。
“又量过体温吗?”温月华问。
“刚刚才量过,37.8度。”
“你别着急,我跟医生通过话,医生马上到。”温月华正说着话,躺在床上的萧潇也开始说起了糊涂话,声音模糊不清,傅寒声靠近追问:“小乖,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无疑萧潇在做梦,呢喃道:“我的米老鼠呢?我的米老鼠不见了......”
“什么米老鼠?”温月华看着儿子,目光好奇。
“我曾经送给潇潇一只米老鼠。”傅寒声摸了摸萧潇的浓发,爱怜的看着她,凑到她耳边哄:“米老鼠在山水居,我这就打电话让人送过来。”
温月华短暂沉默,她是没想到儿子竟还能做出这么幼稚的事情来。
这一夜纵使历经医生守夜治疗,傅寒声也未敢合眼。床上,萧潇沉沉入睡,米老鼠躺在她的身边,至于傅寒声一直坐在床上守着。
温月华毕竟是心疼儿子:“你先睡一会儿,有我照看潇潇,你就放心吧!”
“不用,我过一会儿还要给潇潇量体温。”他说着,又伸手摸了摸萧潇的额头,萧潇在睡梦中,觉得不舒服,皱眉避开了。
他收手,不再碰了。
温月华也不劝了,她知道萧潇这烧如果不完全退下去,他今夜是注定睡不着了。
凌晨,母子守着萧潇浅浅的说着话,傅寒声见母亲双眸既是渴望,又是期待的看着萧潇的腹部,略一迟疑,终是拉着母亲的手贴放在了萧潇的肚子上,尽管是隔着被子。
触及的那一秒,温月华的手指颤了一下。
傅寒声说:“小家伙最近很调皮,动不动就折腾她。她在公司里已不能长时间久坐,站久了也受不了,更加不能正常仰躺入睡。夜间翻身困难,常常会感到腰酸背痛,睡眠质量很差,很多时候要睁眼看着天花板到天亮。如果被我捕捉到她失眠,她会笑着来一句:怪你,把我吵醒了。”
温月华听着,眼睛竟有些湿了。
“其实你心里很清楚,她是一个很懂事的小女孩,怀孕以来,每天那么忙,顶受着各种压力,但她从未对我抱怨过什么,也没有哭诉过什么,默默吃东西,默默去产检,默默承受着一切,她不说,但只要有心,不会看不到。”
说到这里,傅寒声把母亲的手放在了萧潇的手背上,而他紧紧的握着她们的手:“我希望我们一家人手指交握,不再只是潇潇入睡时,哪怕是潇潇醒来,我们也能像现在这样紧握着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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