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是知道,却又装作不知道吗?
“算了。”叶深深白了他一眼,气愤 地转身就走,心想,渣男就是渣男,估计 就是不懂装懂,想要继续过自由的单身生 活吧。
好吧顾成殊,我就和你杠到底,谁怕谁!
顾成殊唇边含着一丝笑意,看着叶深 深忿忿地走到母亲身边,挽着她的手一起 走出宋宋的家,郁闷得连个告别都不跟他说。
他于是笑得更加愉快,那笑容简直在 闪闪发光,连沈暨看见了都错愕,赶紧抬 手遮住自己的眼睛,怕被闪瞎:“成殊你 别这样,难道欧盟被我们打败了?还是世 界已经永远和平了? ”
“别管欧盟和世界了! ”顾成殊一把 拉住沈暨的手,将他拖到无人的角落。
沈暨无语地看着他。
他压低声音,一字一顿地说:“帮我 策划一下,我要求个婚! ”
从宋宋的婚礼上回来,叶深深卸了 妆,换了睡衣,和母亲一起睡在床上。
母亲今天在宋宋婚礼上操持忙碌,一 沾枕头就睡着了。
明明也同样疲惫的叶深深,却怎么都睡不着。暗夜深沉,万籁倶寂,她怕翻来 覆去吵到枕畔的母亲,可一直维持一个姿 势又全身酸麻,所以最后干脆轻手轻脚地 坐起来,到客厅趴在茶几上画图去了。
她一边在纸上慢慢画着,一边计划着 买个大一点的房子一一至少要有两个房 间,给自己和妈妈都有个独立空间比较 好。但转念又想,如果自己留下了大房子 的话,那妈妈一个人住着,是不是又会更 寂寞呢?可是……自己带着妈妈和顾成殊 结婚的话,不知道他和妈妈相处得会好不 好呢?
想到这里时,她又狠狠抬头敲了敲自 己的脑袋,自言自语:“叶深深你清醒一 下啊!这还是猴年马月的事情! ”
虽然……虽然已经恋爱了,虽然都同 居过了,虽然有过一辈子的约定,可是这 样一个前科累累的渣男,自己能和他走到哪里,还是个未知数呢。
她呆呆地坐在荼几前,在客厅暖黄色 的灯下,觉得自己心口塞得几乎无法呼 吸。
她想起了郁霏和路微;想起了那一曰 听到伊文问顾成殊,和她在一起是否因为 他的母亲;想起了那一夜在顾成殊的车 上,装醉的她听到顾成殊与薇拉笑谈给她 设下骗局的事情……在经历了这么多的艰难之后,他们终 于又能在一起,她以为自己会把这一页揭 过去了,可始终,这些刺都扎在她的心 口,如果不拔出来的话,那溃烂的点总有 一天会弥散在她整颗心里,连同她整个人 都腐烂掉。
或许,到了自己身穿嫁衣,像宋宋一 样幸福地将手中捧花拋出的那一刻,她才能真正清除心底所有的异物吧。
她在这寂静无声的夜里想着,以手中 笔无意识地画着线条。等到茫然之间低头 看去,才发现自己画的,居然是一款婚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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