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听一点,是理想化,说难听的一点,是任性和自我。
然而顺风顺水的生活让她觉得自己的莽夫逻辑无论什么时候都行得通,而事实上,大部分时候的确行得通,遵从自己内心的直觉让她总是不假思索地作出一些令他人跌破眼镜的事情:和母亲理念不合,就离家出走;和同学关系不好,就搬出宿舍;就连何雨申想对她施暴的那一夜,她没到最后关头,都不曾露出过任何胆怯。
她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自我至上主义者,抢跑是常事,不按牌理出牌才是正常操作,凡事只要给了她一股这波我能莽过去的错觉,她就会去做,并且坚定不移地认为没有什么能难倒她,没有什么她做不到。
所以她现在一点也没后悔即将戳破那层纸。
想要了解对方以后慢慢了解,想要承担责任以后再说。
她过去的二十年人生里从来没有产生过这样的情思,过□□猛,如同洪水一口气将水坝冲开,直觉彻底冲刷掉了逻辑。
如果现在不立刻拽到手里,她才会后悔。
就像是现在这样,紧紧地抓在手心里。
鹿眠的目光胶着在林城的脸上。
林城也凝睇着她,嘴角原本微微上扬的弧度逐渐消失,慵懒被严肃取代。
即便居高临下的男人渐渐让她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鹿眠也毫无退缩之意,手心已经因为紧张渗出了汗水,也没有放开他。
她不能放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和反应。
不料林城竟然伸出另一只手,用食指大力地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不要随便戏弄人,小姑娘。
他抛下这句话后,撂下下意识捂着额头的鹿眠,直接溜了。
鹿眠回过神,从床上蹦起来。
最后的一丝胆怯和犹豫也被她冲进了下水道里。
这事可不能就那么糊弄过去了!
她掏出手机,下意识想给对方发短信,惊觉自己根本没有对方的手机号码。
认识那么一阵子了!竟然连联络方式都没有!
鹿眠对自己感受到了深深的挫败,一向只有别人管她别人要手机号码,从来没有她管别人要手机号码的道理,林城从来没有向她要过号码,她当然也不知道自己得主动管别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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