妯娌压她一头,钱还大把大把地花,孙秀花能高兴起来?
你说这钱都是赵向东寄回来的?那寄回来后,不就是赵老头老两口的吗?她生了两个小子,小叔子用少了,她儿子就能多用。
这也是孙秀花敢胡搅蛮缠的原因,老赵家唯二的孙子出自她肚皮,底气足足的。
她正不忿,晃眼见小姑子赵玉燕从灶房门口经过,忙拽了一把,大丫。
大嫂我说多少遍了,不要叫我大丫!
赵玉燕脸一拉,孙秀花忙改口,燕子,大嫂说错了。
她神秘兮兮压低声音,你二嫂进门,要把家底掏空大半咯,你回头去镇上上学,妈怕是手得紧些。
赵玉燕是老两口连续没了四个孩子后,头一个养住的,父母难免娇惯些,她自打去了镇上初中上学后,小心思就多了。
今天说笔没了,明天说作业本用完了,见天儿讨钱,赵母心疼两个小的,睁只眼闭只眼,叨叨几句总会给。
手头松不计较,那手头紧了呢?
住在一个屋檐下,谁不知道谁?孙秀花平时不忿,现在也不妨碍她煽风点火。
这一下子戳中赵玉燕的肺管子,抿了抿唇,大嫂管得真宽,二哥结婚钱妈早攒好了。这么明显的挑拨,把谁当傻子呢?
她心里还是在意的,拉着脸呛了一句,二哥每月还给家里寄钱呢。说完黑着脸走了。
点火失败的孙秀花愤愤,瞪一眼小姑子背影,面精人傻,你二哥结婚了,还能跟以前寄钱一样多?哼!
宁宁,赵家给选好日子了。
深秋天黑得早,姜宁兄妹三个刚入夜才回到家,在门口等了很久的姜父赶紧上前,接手闺女工作,帮姜建设兄弟卸车。
姜宁提着一个半大野山鸡进了灶房,扔下拍拍手,就听见姜母又说一句,你赵大娘今早请人挑的日子,他二姨下午过来说的。
彩礼大事两家商量好了后,接下来就该选结婚日子,赵向东婚假只有一个月,这日子必须捡近的挑。
姜宁有心里准备,一边弯腰从水缸舀了瓢水洗手,一边问:选的是哪一日?
十月二十四。这是新历。
姜母正往铁锅里放泡好的米,再添水煮饭。以前家里条件在南坪村虽算好,但米饭上头也得放好些番薯的,不然粮食不够用。
现在儿女赚了钱,姜红兵还有门路倒腾粮食,家里这才算彻底告别番薯饭。姜母蹲下身子,往灶膛塞把柴,惋惜道:这是最近的好日子,可惜东子结婚没两天就该回部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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