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扶寒脑子空白了一瞬。
猫?什么猫?猫哪儿去了?他怎么知道?
他茫然了一瞬才想起来,猫说的是自己。
对呀,他说他是追着猫进来的,猫还打碎了花盆,可是现在就他一个人,猫在哪儿?
余扶寒下意识移开视线,“猫,嗯……猫跑了!他打碎花盆就从窗户那里又跑出去了,就是窗户那边。”
顾黎戈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他的瞳孔漆黑如墨,丝毫光亮都映射不进去,像风雨欲来前的天空,积压着满满的灰云,阴翳、晦暗,好像再大的暴风雨也无法洗刷掉那双眼里的黑暗。
气氛诡异的沉默片刻,他转身,脚步声远去,随后又响起。
啪。
一双拖鞋被丢到余扶寒面前。
“穿上。”
余扶寒看了看那双尺码大一些的毛绒拖鞋,心虚没说话,乖乖穿上了。
顾黎戈去书房拿了遗落的文件,又出门去了。
他只留了句话,“走的时候把门关好。”
这件事就这样轻轻松松的揭过去了。
余扶寒有些不可置信,盯着顾黎戈的背影,琥珀色的瞳孔里浮出狐疑。
他真的不追究了?也没有怀疑什么?
余扶寒下意识不愿去想某个可能性,把一切都归功于自己精湛的演技,瞄了眼地上的脏乱差,刚退下去一点的心虚又成倍翻涌起来。
他用脚趾踩了踩暖和的毛绒拖鞋,拿了干净的扫把把土和花扫了。
想了想,他又翻箱倒柜找出来一个小花盆,把土和绿植装进去,放回原位,才目不斜视的溜了。
顾黎戈回来时第一眼瞥见的,就是窗边焉焉的绿植。
罪魁祸首乱七八糟胡搞了一通,地上的尘土都没扫干净,缝隙里还有些微,绿植换了个很小的花盆,被胡乱埋了进去,瞧着平白有一种委屈巴巴的感觉。
顾黎戈低头看着那盆植株。
他一点都不相信余扶寒说的话。
那小骗子演戏很好,真到了撒谎的时候,又漏洞百出,前言不搭后语,连身上还穿着他的衬衫这件事都忘了。
顾黎戈早上出门时忘带了文件,下午回来拿了一趟,没想到在客厅逮到了一个……意图不轨的人?
他说是猫做的,脸上的心虚都快溢出来了,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讲话也结巴。
问他猫在哪儿,他才像突然想起来似的,脸上浮现出震惊,又掩饰的开口解释。
顾黎戈对撒谎的人,容忍度一般为零。
他们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谎言,在他面前漏洞百出,被他戳穿后手忙脚乱补充的样子可笑又狼狈。
头一次,他没有戳穿一个人谎话。
顾黎戈很好奇,他这样大费周章,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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