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花白的老头在身后看着他,一言不发,也不曾追上来。
缘分自有天定,日后的造化,与他无关,他也干涉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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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熙从书房出来。
他用自己的下半生换了一个豢养宠物的名额,哪怕以后都只能成为顾家的傀儡,再无自由,哪怕放弃全部遗产,变得一无所有,他仍然是笑着的。
他加快了脚步,想回去告诉小猫这个好消息。
可等他回到那间破财的小院,看见的不是心心念念的小猫。
他的二哥笑吟吟的从门后绕出来,露出手上被挠出的爪痕和干涸的鲜血,朝他道:“三弟,你养的畜生不听话,我帮你处理了,不用谢谢二哥,我们都是一家人、好兄弟。”
与此同时,一只巴掌大的小猫奄奄一息的从垃圾桶被人翻出来,那人问他有没有名字,他脑子里莫名出现了一个字,顺从本心说了出来:“鱼……”他头疼欲裂,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挣扎间跌落在地,伸出颤抖的爪子,在泥土地上艰难的比划了他为数不多认识的字:人。
找人。
他要找一个人,那个人、那个人……他要找谁?
雨水瓢泼而下,渐渐冲刷干净他用爪子写出的这个字。
这场大雨终将清洗所有。
所有丑恶、所有爱恨、所有冤仇都在此一笔勾销。
因为,再没有人记得它。
城市的角落,一个人抱起一只流浪猫,在雨伞下静静思忖半晌才道:“人字头的‘余’?先叫你小余,名字等你清醒了自己再取,走吧,我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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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扶寒猛地睁开眼,眼前是纯白的天花板。
他愣怔间,从旁伸来一只手,把他拉入怀中。顾黎戈在他脖颈上蹭了蹭,嗓音透着餍足后的慵懒,“做噩梦了?”
余扶寒点头:“的确是噩梦,梦见以后你还是萧熙的时候,我说我想吃昆虫,结果你给我抓了爬虫,丑死了。”
顾黎戈:“……”
余扶寒翻身,让自己压在他身上,打了个哈欠道:“秘书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你确定不回去管公司?”
顾黎戈手搭在他光滑的腰上,捏了捏他这段时间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一点肉皮,神情浮现满意。
“你玩够了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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