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张画像中唯一的活人,大军,完成一天的工作后没急着回家,而是去公司附近的酒吧消遣。别看大军长相平平,但那一身名牌穿着给他加分不少,时不时有穿着暴露的女孩往他身边凑,让他请喝酒。大军来者不拒,笑意盈盈地跟几个女孩打情骂俏。
角落里的腾耀点了杯冰可乐,用勺把可乐里的冰舀出来,放在嘴里喀嚓喀嚓嚼着。
服务生打扮的女孩给他端来一盘冰,边往他杯里加冰块边小声抱怨:“你就不能点个沙冰吗,我们的冰块很有限,留着给客人们兑酒用呢。”
“沙冰不也是冰块打碎的么,我还给你们省了一步呢,”腾耀瞅瞅她,“看来你们这生意挺红火呀,小老板儿都亲自出来接客了。”
“狗嘴吐不出象牙,你才接客呢,”女孩瞪他一眼,“你自个儿说沙冰什么价儿,和免费的冰块能一样吗,你就是故意来我家占便宜的!”
腾耀掏出张百元大钞,豪气地递给女孩。
女孩甩手把钱拍他脸上:“你可省省吧,这点钱给你攒着以后当嫁妆。”
腾耀厚颜无耻地把钱揣回兜里,散漫地犟嘴:“谁说非得是嫁妆,就不能是彩礼么。”
女孩冷笑,甩着马尾走掉了。
腾耀颇有几分忿忿,冰块嚼得更大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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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楼里。
陆渊走出别墅,明明已经雨过天晴,他却仍打着那把半透明的塑料黑伞。嘟嘟摇晃着胖乎乎的身体慢悠悠跟在他身后,两人径直来到后院。
陆渊放目四顾,表情十分严肃:“先前只当这宅子里阴气重,会吸引鬼魂在此聚焦,现在看来是我判断错了。”
嘟嘟板着小脸,一个劲点头。
“你猜,这么大的院子里埋了多少人?”
嘟嘟拍打着鳍状肢,一声又一声,仿佛在阐述它内心猜测的数字。
陆渊握伞的手轻轻一拧,轻飘飘的伞犹如上了弦,缓缓飞升至半空,伞体迅速与夜色融为一体,将整个后院笼罩其中。
院子里瞬间暗了下来,夏夜的燥热亦荡然无存。
扑簌簌的破土声接连响起,一只只手艰难地从地下伸出来,扒开土地往外爬。
一个,两个,三个……
偌大的院落,如同炼狱。
陆渊脸色更寒,万千思绪在心里绕了几圈,终究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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