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中鹤打的谱是稳住数学,如果自己到高三想浪子回头搏一搏摸一下双一流,到时候至少还轻松一些。
多么有规划有理想的好学生,怎么到老郑那儿就成老鼠屎了呢。贺中鹤在心里啧啧夸着自己,一边打草一边得意地抄了把蓝毛。
一节数学听完,下节是习题课,坐在这个位置看不到卷子排山倒海地往后传的宏大场面,也钻不了“最后一排没卷子了所以我没做”的空子。
挺没意思的。
尤其是旁边还坐着个拉着脸的闷葫芦。
贺中鹤这一节课都贴在墙上,小学生不准越三|八线似的离雁升的胳膊肘大老远。他把凳子往后拖了拖,翘起二郎腿,用眼梢瞥着整理错题的雁升。
这个闷葫芦……
贺中鹤一愣,惊讶地往他那边斜了斜身子。
他戴耳环?!
之前竟然从来没注意到,他这个耳环明明挺显眼的,是个贴着耳垂的银色小素环。
贺中鹤觉得雁升的发型不是学霸标配板寸或平头就已经够浪了,没想到这位学霸竟然还有耳洞。
这合适吗?
他想起上学期自己打耳洞后老郑那一通连训带骂。
不太合适吧!
贺中鹤恶狠狠地拿起桌上的清凉鼻通,拧开猛吸了一口。
不知道是不是这吸溜一声在安静的习题课上有点太惊天动地了,雁升偏头看了他一眼。
那双眼角微挑的眼睛里,眼神是冷漠的、厌恶的,甚至带着点儿警告的意思。
嘿?挺有气场哈?
贺中鹤扯了扯一边嘴角,差点冷笑出声,这他妈拽什么呢。
于是他又猛吸了几下,放下鼻通后一阵晕头涨脑,咳了半天。
“没事儿吧?”后桌女生放下笔,拍了拍贺中鹤的背。
“没没没。”他摆着手,回头冲女生艰涩地笑笑。
操,太丢人了。
贺中鹤心肺功能天生不太好,小时候得过肺心病一直没好利索,到现在还随身带着鼻通和各种薄荷糖薄荷片,胸闷气短了就靠这些缓解。周围朋友都叼烟的时候他只能叼个棒棒糖,跟人家站一起显得傻|逼兮兮的。
本来从后排调到这里心情就不怎么美妙,现在他心里窝着的火越积越旺。
不爽,非常不爽,看这个新同桌非常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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