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同学朋友都丢了,我妈丢了,S大丢了,你丢了,高考原题也丢了……”贺中鹤迷迷瞪瞪地说,“老郑透题了。我想想,高考原题有什么来着,英语要考四篇阅读……”
“英语什么时候不考四篇阅读。”雁升无奈地笑了笑。
“做个梦累死我了,浑身疼。”贺中鹤搓了搓脸,“几点了?”
“十点半。”雁升说,“石宇杰被他爸电话吼回去了。”
“我操十点半了……”贺中鹤心疼了一下大休就这么过完一多半了,撑着身子坐起来,睡着之前确实是在跟石宇杰吃火锅来着,这睡觉跟昏迷似的……
“没跟阿姨说你感冒了,等她回来我就走。”雁升说。
“她今晚上不回来。”贺中鹤说。
“躺着吧。”雁升按着他胸口把他按下去,“一会儿把药吃了,清热解毒颗粒和泰诺林,跟你平常吃的药冲吗?”
“之前吃过,应该不冲。”贺中鹤闭上眼,闭了一会儿又睁开了,抓住雁升的手放到自己肚子上,又闭上眼。
梦里什么都丢了的惶然慢慢消弭下去,醒来后反而有种庆幸的感慨。
“明早再不退烧就去挂一针。”雁升把他额头上的头发拨开。
听着雁升洗漱收拾进屋学习,贺中鹤一直迷迷瞪瞪的,续上的刚才那个烂七八糟的梦一次次被细小的动静打断。
大概快十二点的时候,雁升走过来让他去床上睡。
“动不了了。”贺中鹤哼哼出来一句,吸了吸鼻子,鼻窦跟放了俩木塞似的,头疼,困,身上酸疼。
“赶紧,半夜掉沙发底下飞狗蹬你脸我可不管。”
贺中鹤没吭声,继续闭眼躺着。
身体突然悬空的瞬间他一下子清醒了,鼻子也吓得透了气。
“哎哎哎!”贺中鹤手不知道往哪儿放,总觉得自己要掉下去了,惊恐地看着雁升。
雁升往旁边偏了偏头示意他把胳膊搭到他脖子上。
贺中鹤愣了愣,然后小心翼翼伸手搂住了。
最后又搂紧了。
“……勒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雁升咳了两声。
贺中鹤赶紧松了松,浑身都紧绷着,挺担心自己这么大只雁升能不能抱动:“别磨叽了师傅赶紧到地儿把我放下。”
然而雁升很轻松地颠了颠,把他脑袋按到自己身上:“靠着。”
听到头顶很低很近的这一句,贺中鹤觉得自己顿时有点儿融化。
他妈的,有男朋友真他妈好啊,连感冒发烧都如此美妙。
于是乖乖地靠在他左胸口前。
小时候晚上看电视看晚了他会歪沙发上装睡,让老妈把自己抱回去睡觉,然后下巴放老妈肩膀上没走到半路呢,就憋不住嘎嘎笑出声了。
但现在又不一样,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回 让人这么横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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