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中鹤愣了愣,手扶着膝盖弯腰抬头看他:“那我不得……对你负责?”
“嗯。”雁升笑了笑, “再去试试。”
拿着小试管重新排队,敢抽血的已经差不多都抽完了, 就剩一些害怕的还在大厅边角处站着犹豫。
“来了?”刚才的医生看了眼雁升,然后跟旁边另一个壮汉医生换了位置。
……这么不给面子吗。
壮汉医生坐下来扯了扯裤腿, 又拿起旁边的塑料广告扇扇了两下风。
雁升等待抽血的时候明显紧张,贺中鹤在医生去拿针管之前就给他捂住了眼睛。
胶皮管子一扎, 壮汉慢悠悠地拆针管,还一边哼着歌, 好像以延长他的痛苦为乐似的。
相反刚才跟他交换位置的年轻医生动作很利索,雁升胳膊上扎着管子等针的功夫,他那边已经抽完两个了。
贺中鹤又急又无力地看着壮汉医生慢慢拆完针管又慢慢捏酒精棉球, 他一个不晕针的都有点儿紧张了。
还不敢催,给人催不高兴了扎偏就麻烦了。
贺中鹤腿站得有点儿麻了,活动了一下,往旁边扫了一眼。
这一眼让他差点儿骂出声。
老郑手里拿着几张表,抱着胳膊冷冷睨着贺中鹤和雁升。
几百句脏话在心里呼啸而过,贺中鹤选择无视他,保持给雁升捂眼的姿势没动。
“开始了吗?”雁升问。
“别急别急。”医生说得非常轻松愉快。
他突然很迅速地用棉球在雁升胳膊上擦了两下,没等雁升感受到凉意,又拿起扇子呼扇,紧接着拔开针头一下子扎了下去。
高啊。
贺中鹤咂了咂舌。
棉签按住针眼抽针的时候,贺中鹤松了手,雁升还一脸茫然:“抽完了?”
“是不是很神奇。”贺中鹤把他校服披到他身上,转身的时候往老郑刚才站的位置扫了一眼,已经没人了。
体检算是高考前最后一点儿波澜了,一条道平直地从高三最后十几天铺向高考前夕。
6月6日。
“我操啊啊啊啊我害怕!”
“哈哈哈哈明天高考!我疯啦!”
“都别说了闭嘴啊啊啊啊啊!”
连小班都是这个画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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