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递小哥挺话痨的,雁升签字的时候他又看向贺中鹤:“哎!你是那个那个我也见过一回……贺鹤中!”
“贺中鹤。”贺中鹤把从景区买的云片糕给了小哥一提,“敲了挺长时间门吧,麻烦了。”
“不麻烦。”小哥接过来盒子,“沾沾喜气!”
快递小哥给他俩道了贺,下了楼。
贺中鹤看着他轻快下楼的身影,心里滋味儿其实不怎么好受。
本来一起来的还应该有自己的录取通知书。
从进门到换鞋换衣服放东西,贺中鹤一直没说话。
雁升不动声色地把通知书收进书桌抽屉,也没说话,这时候说什么都不太对味儿。
清点好带回来的东西和行李,雁升去洗手间洗手。
过了一会儿,贺中鹤跟了过来,在他旁边站着,戳了戳他的胳膊:“哎。”
“嗯?”雁升应着。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贺中鹤看着他,“我没那么想。”
雁升没说话,他没想到贺中鹤会把这种微妙又敏|感的事儿挑出来说,一时间哑了声。
“你之前说,什么事儿都别自己闷着,得敞开了跟你说……”贺中鹤伸手截了水流,把沾湿的手放到眼前玩着,“我没那么想,没觉得难受有落差,我替你高兴,很骄傲。”
雁升有点儿惊讶地转头看着他。
“我之前也说过,你是我的……家人。”贺中鹤小声说,“不是谁的家人都能像你这样,你看刚才那小哥他妹。”
贺中鹤笑了:“别胡思乱想,除了我没人由衷替你高兴。”
他走过去抱住雁升:“我家雁升哥哥天下第一棒。”
“雁升哥哥要不第二棒吧。”雁升紧紧搂着他,“你是第一。”
“然而我是第三。”贺中鹤嘿嘿乐着,“烦人,好不容易挨这么近还有人把咱俩隔开。”
雁升嘴唇贴到他额头上,看着他故作轻松心里更难受。
当时两人都玩儿嗨了,大意了,高考完脑细胞耗尽了,这两人要是有一个能想到改密码,结局都不会是一个离开一个留下。
手机在床上振动,贺中鹤松开雁升,走过去拿起手机。
来电显示竟然是老妈。
一个月前走的时候他连拉黑都没,是真完全崩了的冷战状态,老妈这一个多月里压根儿没找过他,既没打电话发微信也没找石宇杰谁的打听。
贺中鹤把手机屏幕转向雁升,皱了皱眉。
雁升跟他一起犹豫了几秒:“接。”
贺中鹤按下接听,开了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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