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中鹤没管,继续拿笔撑着额头打瞌睡。
“啪”一声,耳边有人打了个响指,吓得他腾下子坐直了。
愤怒地转过头,贺中鹤愣了愣。
“我走错教学楼了?”他看着雁升,“这儿是外院吧?”
“是。”雁升摊开笔记本,把贺中鹤的书放到中间,“我来蹭节课。”
“自己在宿舍待着太孤独。”
“你是来炫耀自己课少的吧!”贺中鹤瞪着他。
雁升压低声音凑到他耳边,“主要是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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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一放假的时候两人从一号窗口吃遍所有食堂的宏伟计划才实现了百分之一。
天气慢慢凉快了,这边的秋天来得没辉坛那种沿海城市暧|昧,一场秋雨之后,除了晌午,早晚都凉飕飕的。
相比之下辉坛更湿热,白天闷气。
从车站出来,打上车。
雁升看着辉坛逐渐熟悉的沿街,甚至路过雁德强和朱玲家小区门口,都非常神奇的心里没有任何波澜,只觉得有些感慨,更多的是平静。
心境的确不一样了,现在他不在泥潭之中,而是在半空俯视这里。
“回来了?”杜兰珍打开门,愣了愣,“你俩去煤窑子上的大学?”
“很黑吗?”贺中鹤有点儿不好意思。
“关灯隐身的程度。”杜兰珍让他俩赶紧进去。
飞狗带着胡胡窜过来,在他俩身上扑腾,杜兰珍旅游回来后就联系雁升把胡胡从宠物医院那儿接到家里了,猫了狗的还是搁自己家养着放心。
其实气氛是有那么一点儿尴尬的,雁升本来不想跟他来杜兰珍这儿,贺中鹤非把他薅来。
杜兰珍沉默了一会儿,给他俩榨了西瓜汁又端出来烤生化|武器:“雁升还稍微好点儿,比你白。”
“他晒秃噜皮了。”贺中鹤仰在沙发上,抓起来雁升胳膊晃了晃。
“晒伤修复在洗手台上。”杜兰珍朝洗手间抬抬下巴,“绿色那个圆盒。”
非常自然的感觉,好像跟……自己家孩子说话一样。
雁升去抹晒伤膏的时候,贺中鹤问杜兰珍:“最近心情怎么样?”
“你滚蛋之后我心情大好。”杜兰珍笑了笑,“昨天刚去复查,年前应该能转轻度。”
“天。”贺中鹤搂了搂杜兰珍,“妈你太厉害了。”
杜兰珍拍了拍他,压低声音问:“怎么刚才不让我去接站?”
“是雁升不让。”贺中鹤也小声说,“结果还是让我给拽过来了,妈你别生气……”
杜兰珍叹了口气:“下回再回家你俩直接过来就行。”
“什么意思?”贺中鹤眼睛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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