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离雁升还剩几步的时候,贺中鹤撒了手松开拉杆朝他一扑, 箱子撞到大厅柱子上。
一个结结实实的、阔别半年的拥抱。
刚才还笑着,这会儿贺中鹤下巴搁雁升肩窝里, 整个人攀他身上挂着,咧着嘴哭开了。
周围有人往这儿看。
“想没想我。”雁升亲了亲他的耳朵, 闭上眼。
“想死了。”贺中鹤在他肩上蹭着眼泪,缓了好半天才松开他站好。
雁升牵起他的手放进自己大衣兜, 拿起手机拨了杜兰珍电话:“喂妈?嗯,接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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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 小北极熊回来了!”杜兰珍站在院门口,贺中鹤一下车她就张开胳膊。
贺中鹤确实裹得非常厚, 一个熊抱紧紧搂住老妈。
杜兰珍给他把围巾摘了:“Eden同学交换生之旅可还满意?”
“非常满意。”三人进了家,贺中鹤一边往下卸装备似的脱外衣一边往阳台走,“就是被魁北克的寒风摧残得天天感冒。”
飞狗和胡胡听见动静, 从二楼闪电似的窜下来。
“撞断鼻梁你好去隆个鼻是不是!”贺中鹤摸着被飞狗鼻头撞疼的小腿,这是飞狗惯有操作了,相比之下他更震惊胡胡的形象。
“你谁?!”贺中鹤看看胡胡又看看老妈和雁升,“这是咱家猫吗?”
“已经在制定减肥计划了。”杜兰珍挺无奈地弯腰抱猫,非常尴尬地,这一下没有抱动。
“给你们带了东西。”贺中鹤笑着把行李箱拖到茶几旁边,“妈你先看看,我俩……上趟楼上,半年没见我卧室了好想念啊啧啧。”
杜兰珍往后挥了挥手。
贺中鹤拉起雁升就往楼上跑。
进卧室,关门,反锁。
没等他手离开门把,雁升把贺中鹤按在门板上,吻了下去。
久违的吻,非常热烈。
跌到床上短暂地分离了一下,雁升又压过来。
两人都觉得自己要爆|炸了。
“等晚上的。”贺中鹤喘着推了推他,老妈还在楼下呢,今晚上他俩按惯例打算回家属院那边待一晚。
又吻了很长时间,两人憋住晾了会儿,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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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坛一中除了高三级部,也已经放寒假了,两人下午回去拿终于印出来的毕业纪念册,校园空荡荡的,走到高三楼下能听见嗡嗡的背书声。
“还挺怀念。”贺中鹤感慨,“一晃眼三年了。”
一晃眼三年了,这三年里好像什么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朱玲家暴胜诉,但和雁德强放高利贷也有利益牵扯,一个判了十年一个判了终身。
今年春天法院判决下来的时候,也是贺中鹤被导员选中到麦大交换生计划的预备期。
年关了,该进去的人已经吃了半年牢饭,贺中鹤终于能回国歇歇,雁升也在积极争取明年S大本校的保研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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