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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门就被一个穿着绿色消毒服的医护人员推开了,他看着我们俩:“你们是患者家属?”

“他是。这是他弟弟。” 老板把还在座位上愣神的我拉起来,“愣什么呀,快问问医生你哥的情况!”

“嗯”,医生面向我说,“因为你们送医及时,患者得到了有效救治,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了。我们刚才给患者冲掉了胃里的药物残留,现在在给他注射一些修复性的药物。目前来看,他有轻微药物中毒的症状,不过应该不会对他造成明显神经性损伤。但具体情况还要等他醒来再进行观察。”

一定是因为我的表情很僵硬,医生对我说完话又轻轻侧向老板,“你们需要给患者办理住院,等一下会有护士带您办理住院手续。您也可以跟她了解调养患者身体的办法。”老板连连道谢,医生摆摆手准备走人。

他抬出了脚又放回原地,顿了顿问我:“你哥之前有抑郁倾向吗?你有听他说过‘最近心情不好’或者‘我在看心理医生’之类的话吗?”

我有点心虚,毕竟我是今天下午才认识他的:“没……没有吧”。

更何况高宸作为他的朋友也只是把他别有用心的告别当成了来日方长的再见。

医生了然,“那等患者醒来,我们可能会给他安排一些心理咨询和干预的项目,如果必要,也会给他安排相关的精神治疗的项目,希望你们做家属的能够体谅他,不要给他太大的压力。”老板向前走了一步,用身体隔开我和医生,轻声问他:“是抑郁症吗?很严重吗?”

医生回答:“有没有抑郁倾向要等患者意识清醒了再评估。不过给他换手术服的护工发现他的腹部和大腿上有新生伤痕和陈旧伤疤的叠加,首先要确定他是长期遭受他人施暴还是患者自己造成的。”

虽然毫无缘由地变了物种,但我的听力没有太大退化。我意识到这段想要避开我的对话正一字不落的传进我的耳朵里。

真是尴尬。

竟池躺在担架床上被护士推出来,我和店长都拥了过去。他的眼睛紧紧闭着,脸色还是很暗,跟今天下午苍白的脸色形成了很大的反差。

折腾到了竟池的病房,已经天色将亮。远出的天空有白色和金色的光亮,它正一寸一寸地吞噬我们头顶的漆黑。竟池的呼吸声很沉,下午还温顺得搭在额前的头发,如今散在了额角和枕头上,让他看起来有点狼狈。

老板去办理住院手续了,病房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伸出手快速把他额角的头发一并缕开,让他看起来精神一点。

想起刚刚手指触到的皮肤有点发凉,我又把他的棉被拉得高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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