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卿摇头:“我还是觉得这种行为很自私,如果季雪儿没发现,那个男的会坦白吗?再者说,自己还能怎么不了解自己?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说话间,两人就来到了茶水间,吧台上放着各式各样的杯子。考卿看到了其中有一个天蓝色的保温杯觉得很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茶水间的角落里果然多了一个不小的冰柜。
闵戊打开冰柜,挑选饮料,他看着一排排的饮料瓶笑着说:“我怎么觉得你对gay有点偏见呢?”
话赶话的,考卿不小心就把自己那点真实想法抖落出来了:“实不相瞒,我有点恐同。”
闵戊惊讶地转头看他,顿了顿,又说:“理解,直男嘛,很多都这样。”
正因嘴快而懊丧的考卿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没有听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他帮闵戊接过两三瓶饮料,继续说:“虽然我知道性取向是人没办法决定的,我也尊重他们的选择,但有一小部分gay真的很过分,令人不齿。理智告诉我,不能因为一个群体里的几个坏人就否定整个群体,但是情感上,你懂的,很难做到。”
“所以如果你身边有gay,你会觉得很难受?”
考卿郑重地点头。
闵戊忽然抿嘴轻笑:“那你为什么还和毕世走得这么近啊?”
考卿的大脑有一瞬间的宕机:“……什么意思?”
这回轮到闵戊惊讶了:“你不知道?”
其实考卿早有猜测,但当猜测变成事实的时候,冲击感仍然是剧烈的。
“只是可能”这几个字无法再充当他的遮羞布。所有事情都要摊开来,放在阳光下讨论了。
考卿无暇思考就慌忙替自己撇清关系,急得舌头都打结了,不知是说给闵戊听还是说给自己听:“我我我跟他不熟,而且之前我也不知道。知道的话我肯定会躲远点的。”
他们合上冰柜的门,准备返回练习室,却在转身后一齐愣住。
毕世不知什么时候走进了茶水间,在吧台上找到了自己用得有些磨损掉漆的天蓝色保温杯,又走了出去。
在看到毕世的那一瞬间,考卿手里还拿着两罐冰可乐,下意识地就往身后藏,以为又要被数落两句了。但是毕世什么也没说,甚至一个眼神都没有投来,就好像他们两个大活人只是一团没有生命的空气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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