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又是突地一跳。
考卿感觉到自己这段时间以来心脏很反常,总是在不该乱跳的时候瞎跳。
难道是最近运动量太大,给心脏累出毛病了?
怀着这样的忧虑,考卿不敢再熬夜,心里默数着小河豚慢慢睡去了。
第二天上午练习结束后,莫逢风要拉着考卿一起去吃饭,被考卿拒绝了。
“我再练一会儿,你们先去吃吧。”考卿说。
虽然昨晚想得很好,不需要太在意评价,但他在上午仔细观察过其他队友们的舞蹈,觉得自己确实是最拉胯的一个。他甚至觉得自己拖了整个队伍的后腿,虽然队友们什么都没说过。
自尊心让他羞于去吃饭。
考卿越练越饿,越饿越练,但他就是不停下来,也不知道是跟谁在赌气。大概是体力不支,完成一个跳跃后,考卿没站稳,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一周前胳膊肘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但此时又被激烈地碰撞,痛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这下可倒好,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劳累、焦虑、迷茫、压抑和困惑一下子都涌上了心头,泪水争先恐后地往外流。尽管他常年孤身一人抗住一切病痛困难,走过南闯过北,有一张不饶人的嘴,但确实也还只是个二十岁的年轻人。
考卿正拿纸巾擦着眼泪,觉得自己有点丢人了,还好午饭时间这里没人时,练习室的门被推开了。
毕世拎着两个塑料袋走进来:“给你带了午饭,吃饱了再练吧。”
说完他就愣住了,因为他看清了考卿现在的模样,蔫头耷脑地缩在角落里,抽抽嗒嗒地抹眼泪。
毕世走过去,蹲下来,柔声问:“怎么了?”
“没事,”考卿说,可说完他忽然觉得自己委屈极了,于是又补充了一句,“胳膊疼,撞到伤口了。”
毕世拉住他的胳膊,想看看他的伤口有没有裂开,考卿又埋怨道:“昨晚还没睡好,失眠了。”
伤口没事,毕世重新小心地贴上纱布,抬头看见了考卿眼下的一团青黑。
“那吃完饭赶紧回寝室睡一会儿吧。”毕世安抚性地摸了摸考卿的头发。
考卿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很想再抱怨两句,眼泪又开始不争气地流,这在以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庞大海打呼噜声音太大了,中午我也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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