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世没说话,冲考卿弯起眼睛笑了笑,脸颊上的小梨涡甜得让人移不开眼。
他这招萌混过关非常有效,考卿忘记继续问罪,轻而快地低头,在他的梨涡上亲了一下。
亲完考卿才意识到自己掉进了陷阱,恼羞成怒地用一只手抬起毕世的下巴,想给他泛白的嘴唇弄出点颜色来。
毕世察觉到接下来可能有一个很激烈的亲吻,飙升的肾上腺素让他觉得腿伤都没那么疼了。他闭上眼睛,长而密的睫毛在轻轻发颤。
然而最后还是没亲成。
因为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买好饭的俩人带着另外几名工作人员一起过来,要给两位选手交待接下来的工作。
毕世至少要在这住院三天。
工作人员把执意要留在这看护的考卿架回了宿舍区,并告诉毕世安心休息,成团夜还有将近两周左右,只需要solo表演,时间相对宽松。只不过节目组准备的很多额外通告毕世无法参加了,毕世点头表示了解。
选管小刘和考卿一起坐车回去,路上,小刘觉得车内气压过低,于是没话找话,试图缓和气氛:“再过两周你们就自由啦,对了,昨天我们又收到了好多粉丝送来的礼物,回去的时候别忘了去一楼保安室领一下。”
考卿点头,随后又懒懒地把头靠在车窗旁,看路上来往的车辆和行人。
他还是想不通为什么毕世宁愿忍受伤口撕裂的痛苦也要去表演一个舞台,也无法想像是什么能支撑一个人直到完全下台才倒下。舞台表演本身应该是充满激情和快乐的,考卿回想起第一次听到主题曲的时候自己无意识间流下的泪水,又想起每次踏上舞台时的紧张和刺激感。
他因为舞台上的感染力着迷,甚至想将之当作一生的事业。做出这个略显冲动的决定时是一个雨夜,那时他刚刚鼓足勇气去酒吧驻唱一个月,台下人的欢呼声像旷野上的大风一样鼓荡着他的胸怀。考卿淋着雨,接到了他哥的电话,问他为什么不继续在之前的投行实习。
他坦白了自己的想法,在电话里跟贺嘉原争论到手机没电。第二天,贺嘉原把他的信用卡副卡冻结了。
车子在红灯前停下,旁边的小刘已经歪着脑袋睡着了。车窗上逐渐出现细密的水痕,下雨了。
考卿透过被水打湿的玻璃窗,看侧前方的交通灯。红色的灯光像没干透的颜料,被风一抹就洇出了圆形的线条边界。
考卿忽然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真的认定了这条路,还是只想在被规划好的人生里越一次界。
不知怎么的,每当他觉得前路迷茫时就总会想起毕世。
记得他第一次出现这种焦灼和不确定感时,毕世去而复返,给他带来了早饭。后来是公演前,他问毕世喜不喜欢做偶像,他记得当时对方回答,这是一份要好好努力的工作。毕世还说,你还很年轻,一定能找到适合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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