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假张玉双稍稍后退了些, 然后伸出手握住剑尖:“你真无趣。唐卡不过是被魇住了, 在镜子里做着美梦罢了,等他精神被摧残到一定的程度, 也就醒来了呢。”
利刃并没有割破少女的手心,指缝间依旧是一片干净。
她说:“我全身的能力都给了你, 按鬼界的习俗,我大致能算得上是你的再生父母。”
剑上的黑雾缠在了少女细白的手腕上,在假张玉双这句话说出来之后便死死地抓在她的手腕上。
——这是警示。
假张玉双盯着陆探看了一会,黑板分明的眼眸里挂着看不透的神色, 眼珠转了转, 才道。
“我应该听他的话的,是我太贪心了,你并不是一个容易被得到的东西。”
突如其来的理智发言像乱石里的一颗没有棱角的石头, 看似无伤却依旧能够带来疼痛。
陆探淡淡道:“你加上口中的那个他,你们是当年杀害我父亲的邪祟吗。”
张玉双笑道:“这种事说出来可就没意思了。少年,人的眼睛长在前头就是要向前看,总是记着让人痛心的那些事,你会过不好的。”
“前两天我去看过家母,恰巧身上带着你送我的礼物,”陆探眼神锐利,语气淡淡,“她说很喜欢你的礼物。”
聪明人之间的交流并不需要点破,只言片语便能让眼前人明白自己的处境。
假张玉双松开了握着剑尖的手,轻声叹气,而后勾起唇角:
“所以,再见了。”
下一秒,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力量将陆探往铜镜里吸,但他并没有慌张,脚步一抬,束在胸口的鬼气顺着剑尖破上前去。
剑尖刺进了假张玉双的胸口,对上她不可置信却又疯癫的眼睛。
“真不错……”
红色的血液从胸口喷出,微张的眼睫虚虚合上,白色的皮草早已让人看不出原来高贵的气质。
她说:“你真是天生的邪祟,有些东西加在你身上,总会比加在别人身上……看起来要更美丽一些……”
假张玉双笑靥如花,身体却在开始消散。陆探用了一种最霸道的方式,将她身上的鬼气一点一点地存在身子里。
这种方式便是鬼界最常见的“同类互食”,在做完吸食的动作后,陆探觉得自己似乎哪里越来越不像是个人类了。
躯壳已倒地,陆探随手捞起躺在地上喘息的真张玉双,而后遂了铜镜的愿,带着后者跳了进去。
在手腕抖动的几个幅度中,真张玉双缓缓睁开眼来,盯着他看了一会,又慢慢闭上眼睛。
嘴里无声地呢喃着什么。
陆探却早已听不清。
周围的环境嘈杂的让人难以忍受,剧烈的大风刮过耳边,呼啸声让人不由得感觉像是钻进了某个通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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