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眼,正准备拿出手机,突然注意到了桌子上的一个笔帽。
钟熠看了会儿本儿,发现对面的人突然没有了动静,安静得有点诡异。
他抬眼,就看见容眠正在盯着桌上的一个笔帽看。
这笔帽是钟熠的,黑色签字笔,只不过笔现在不知道在哪里,应该是之前画剧本时候给用丢了。
钟熠用余光继续观察,就看见容眠直勾勾地盯着那个笔帽看了一会儿,突然状似不经意地伸出手,很轻很快地扒拉了那只笔帽一下。
黑色的笔帽倒在了桌面上,滚动了两下,缓慢滑到了桌子的边缘。
钟熠:“……”
容眠抿了抿嘴。
然后钟熠就看着他微倾下身,睁大眼睛,又盯着笔帽不错眼珠地看了一会儿,然后重新伸出手,轻轻地又碰了笔帽一下。
笔帽继续滚动,直接被拨到了地上,安静地陷落在了柔软的地毯里。
如果说第一次是无心,那这次就真的是故意到不能再明显了。
容眠盯着笔帽定定地又看了一会儿,随即他顿了一下,便佯装无事地错开了视线,又以那种很乖的姿势重新坐直,开始发呆。
钟熠把目光收回。
拙劣的把戏。
他在心里冷笑,为了吸引自己的目光,手欠搞这一出来制造聊天机会,真以为自己看不出来他这些小心思?
然而容眠感觉自己真的玩得很爽。
他心情很好地继续寻找着下一个受害者,很快便锁定了一个新的目标——这回是放在自己身侧的,一个用来装快递的,中号的空纸箱子。
有些粗糙的瓦楞纸箱,很适合来磨爪子。
钟熠这边刚把剧本翻了个页,就听到对面又有了新的动静。
他摇头,心想果然如此,这小孩儿不达到目的之前是肯定不会消停的,于是便深吸了口气,重新抬起了眼。
容眠低着头,用手指捏着纸箱的边缘,指甲反复摩挲着瓦楞纸箱粗糙的一边,发出了一种叫人头皮发麻的摩擦声响。
他抿着嘴,表情倒是很专注,磨得起劲儿,似乎还带了点享受的意思。
“够了。”
钟熠说。
容眠抱着纸箱抬起头,有些愣愣地看着他。
“我还是先说清楚了好了,我希望你收一下心思,不要再做一些没意义的,博眼球的事情。”
钟熠很不客气地说,“咱俩的关系永远只能局限我帮你讲本,明白吗,你不要有任何期待。”
然后钟熠看到容眠呆了一下,随即皱起了眉。
他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的速度变得不高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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