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熙脉搏急跳,赶忙抽手,不欲泄露心思,更后悔如此答话。他的眼神就如父皇审视臣子的神情,不容许任何欺瞒。
莫曦带着笑意,眼神冰寒。眼前女人侧脸像李芸贞,说起谎却不如她。
越是扯谎,只会挑起他想揭去她谎言的兴味,撩引他逗弄后占有的欲望。
他淡笑起身离榻,往琉璃灯走去,在她眼前一盏盏熄去烛火。随着灯火熄灭,寝殿暗了,气氛更显得诡谲。
齐熙惊觉不对头,慌忙问道:「曦王为何熄灯?」
莫曦斜睨她一眼,若无其事地说道:「已是亥时,原该就寝。」
「可是,这寝殿只有一张床榻…女人最重要便是名节,我们不能共枕眠啊…」
「孤双目尚明,不是瞎子。你为孤买下,与孤同床共寝理所当然,干名节何事。难不成你要孤睡软榻,你睡床榻?」莫曦留下一盏灯未熄,在幽暗的寝殿中,更显得他的笑不怀好意。
「我睡软榻也成,否则东侧耳房宫婢值夜居所也可让我待上一夜,这两百锭金子,我会想办法还你!」齐熙急喊。
「你初来乍到,怎么知道寝殿旁有值夜的耳房?」莫曦嗓音微凉,一语将齐熙扔入冰涧。
「我…方才一路随朱嬷嬷走来寝殿时,正巧看见婢女那儿走出。且谁不知元齐宫殿两侧有偏房,正厅两侧小则五开间,大则七开间,不是做储物、沐浴用,便是供宫人值更休息用!」她话说得急,就怕莫曦不信。
「喔?」莫曦挑眉,唇边有着若有似无的笑:「你对元齐宫殿配置挺是熟悉,不亏是后宫的女人…」
他意有所指,听得齐熙浑身发寒。为圆一个谎,反倒露出更多马脚。果真是多说多错,沉默是金?!
「别让孤次次对你耳提面命那绛金色抹胸该是谁能穿得。这两百锭金子若非极富世家或皇族一时半刻拿不出来。纵使南九区真有大富之家,孤不认为有谁想与孤抢人。你在花街与孤缔结主仆契约,现在反悔是何因?是欺瞒孤?」莫曦走向床榻。
「若是如此,依大靖刑律,立斩。」
齐熙看他眉目转冷,心里惊恐,拥着锦被往床榻另一侧缩去,支支吾吾:「…我没有欺瞒你,我有苦衷…」
「苦衷?让孤替你说,你并非元齐嫔妃?」莫曦唇角微弯,似笑非笑,齐熙忙不迭地点头如捣蒜。但下一句话却让她容颜失了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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