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只是受了惊吓。胎象一切正常,没有大碍。不过以后可要多多注意。”
病房外,医生和陆曼城解释道。一墙之隔的病床上,宣恕已经打上了吊瓶,服用了麻药所以睡得很安稳,紧蹙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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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曼城这才勉强放心,随后去了趟警察局配合了调查,在一两个警察的带领下去停尸房最后看了陆吾辉一眼。
她用手指夹起裹尸布的一角,将那块漆一样颜色的白布轻轻掀开。男人安安静静躺在那儿,脸上无论狰狞还是笑意都烟消云散、再掀不起
任何波澜,维持着人生中最后的状态,无望又漠然的模样,就算那坑坑洼洼的半边脸也不再显得阴森。
她对他没有任何话想说;又或者是有太多话、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便索性不说了。
百感散去,徒留感慨,这一辈子,他们父女二人注定有缘无分。若世间真有投胎轮回,希望他下辈子不要再被贪婪蒙了双眼。
不过自己又有什么资格高高在上地普渡他。六年前的她,和曾经的陆吾辉又有什么区别。
她只能庆幸,她终究不是陆吾辉;就像宣恕也不是宣凤鸣。
她不知道宣恕怎么想,但她遇见宣恕,是她这二十多年来最大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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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恕。
一想到他,陆曼城心里就一阵酸涩,宁静的心湖泛起波澜。在停尸房里看到陆吾辉遗体的时候她都没有想哭,走出停尸房往医院走的路
上,她的鼻头却泛了酸。
她还从来没有对谁倾注过这样多的感情。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心里空荡荡的,她又开始难过了。
难过到想飞奔回医院靠在宣恕肩膀上好好哭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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