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扬耳朵不争气地爬上了一抹绯红, 喉结滚了滚, 眼神瞥向窗外装作对此毫不在意。
“虞扬,我母亲和...和父亲,他们都不是坏人吧。”
“当然。”
“那为什么到处好像都不欢迎我们呢?饕餮岛赶走了母亲, 父亲死在战场上,我在仙界也没什么朋友。”
“是我们哪里做得不好吗?”
“不要胡思乱想。”
察觉到年年逐渐陷入消极怀疑的情绪里,虞扬皱眉,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就否定了她的这个想法。
小饕餮自小生活的环境太过单纯,加上年纪小对世界的认知还不完整,因此很难理解成人世界,尤其是皇族权利斗争中的复杂人性。
这时候最是容易被在心里种下恶意的种子,以后长成一棵歪曲的认知大树。
虞扬十分庆幸小家伙肯信赖自己,愿意将心里的烦闷倾述出来。
他微偏过身子,伸手拨开年年脖颈后乌黑浓密的长发,手臂轻轻搂住她的肩膀将人抱在怀里,说话的语气温和又耐心。
“男女间的感情是一种讲究机缘巧合、无法人为控制的事情,一旦发生,便很难去遏制它的生长。”
“月华公主和楚司大将相恋只是因为彼此命定的缘分发生了,这本身不是一件错事,你的出生更不可能是。如果非要说是谁做错了,那一定是那些无端逼迫他们的人,年年你不要为别人的过错而背负罪恶感。”
“你在仙界如何我不清楚,但在穿书世界里你收获了一大批粉丝,节目嘉宾和工作人员也都很喜欢你,这说明其实年年你很好、很招人喜欢。所以,以后也继续像之前那样生活下去就可以了,不要因为无关紧要人的态度而为难了自己。”
虞扬耐心细致地开导着她,说这番话时,鲸车恰好经过妖魔盘踞的荒芜大地上空。
他并未察觉到怀里年年的目光开始涣散,两边脸颊也出现了几道诡异的金色纹路,整个人正处□□速妖化的状态。
...
不久后,连同眼球也成了极具攻击性的金色竖瞳,思绪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牵引着,慢慢坠入了另一个混沌的空间里。
而虞扬的声音像飘在空中,一下出现一下又消失不见,好似断线的风筝怎么也赶不上。
年年指头微动,明显感觉到簪子上有股炙热的灵力正缓缓从指尖流入体内,然后不受控制地在脉络里肆意乱窜,以自己目前的能力根本没办法对它进行压制。
窗外传来划破狂风的刺耳声响,巨大的鲸车依然平稳地行驶着,可速度却越来越快。
虞扬光顾着安慰年年没太留意外面的动静,察觉到不对劲往外看了一眼,发现原本艳阳高照的好天气居然眨眼乌云遍布,一道耀目的白光劈下,照亮了大地上那片黑压压的妖魔。
诡异的是,它们此时都匍匐跪倒在地,动作虔诚规矩不敢放肆,似乎是在恭候着什么人的降临。
“虞扬...我感觉...感觉身体好难受,好像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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