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这具身体里的人格们,是沉睡了,还是融合了,还是消失了。
傅凌川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能做。至今,他都记得那位医生对自己说过的话。
——人为的干涉,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你会成功,同时也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你会失败,但要知道,假如你失败了,那你就是亲手杀死她的凶手。
虽然知道,那位医生这么说,很大概率上是出于职业道德,不想让他对元媛身体里的主人格下手,但傅凌川还是怕了。他承担不起风险,更无法接受元媛会因为他永远消失,日复一日的,他只能等,只能在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把元媛放到自己的眼皮底下,然后看不到任何希望的等待下去。
按理说现在终于等到了,他应该高兴才是,可是……
傅凌川靠着玻璃幕墙,紧闭双眼,他微微仰起头,线条分明的下颌紧绷着,他的神情痛苦不堪,蓦地,他抬起一只手,紧紧抓住自己的头发。
第一次醒来是三天。
第二次醒来是两天。
第三次醒来是一天。
那这一次,能够维持多久?
而在元媛再度沉睡以后,他是不是又要回到以前那种,每日每夜都沉浸在无边又黑暗的等待的生活中?
这一瞬间,暴虐的想法再次出现在傅凌川的脑海中。他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无法掌控的感觉,他想要的东西已经很少很少了,究其根本,就是一个人而已,却要几次三番的被掠夺,他还只能眼睁睁看着,什么都不能做。
每当想到这些,傅凌川都很想破坏一些东西,比如,那些看着就很幸福的人们。
傅凌川深深的呼吸,紧攥的拳头几乎要把自己的手骨都捏碎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傅凌川的身体才慢慢放松下来,他低垂着头,慢慢睁开眼,额前的碎发垂在眼前,正好遮住了他血红的眼睛。
不行。
不可以。
元元不喜欢。
他不能做会让元元不高兴的事。
傅凌川自己在外面调节心情,元媛这个没心没肺的,完全不关心他干什么去了,吃剩的东西都被收拾好,元媛打开电视,调了几个台,找到熟悉的财经节目,元媛才放下遥控器。
女配割腕割的是左手,也幸好是左手,不然住院这几天她干什么都不方便。看了看自己被包扎起来的左手腕,元媛扭头,问向吴总助:“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看您的身体恢复情况,初步预计应该是十到十五天。”
还挺长。
元媛心里有了计较,她点点头,“知道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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