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向翎牙关紧紧咬着,定定注视着那榻上躺着的人。
“这种伤势本该是致命伤,但奇怪的是……”太医继续说道,“似乎有一种温和的气血流在殿下……殿下府上侍卫的经络中,似是有休养恢复之效。”
“而至于他能不能醒过来,醒来之后恢复到如何……这个恕臣无法保证啊。”
萧向翎始终面朝江屿站立着,对于太医的答复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
太医拱着手塌着腰,也不敢退下,甚至不敢抬头看这位将军的眼睛。
传闻北疆大将军杀伐果断,沙场上一柄重剑无坚不摧,一往无前,可以一敌万。金钱、权力、美色,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
而他此刻就在这沉默一站,太医只感觉自己心肝都被吊了起来,小腿都在微微打着颤。
顾渊见萧向翎迟迟没说话,便对太医打了个手势,两人一同走了出去。
他向着太医深深鞠了一躬,道,“刚刚您在萧将军面前所言七殿下病情,可是真实情况?”
“不敢有假。”太医回礼道,“我定全力救下七殿下,往后一日三次药羹,还是要麻烦小公子细心照料才是。”
“但是……”太医欲言又止,“有一问不知当不当讲。为何要在萧将军前,称殿下是侍卫呢?”
顾渊一愣,随即略显疲惫地勾了勾嘴角,“这个在下也不知,或许殿下觉得如此……有趣吧。”
“……”
“他今年十七,还未及弱冠。”顾渊轻声叹道,“还是个孩子啊。”
与此同时,皇宫内。
这些天接连不断发生的事情,使皇帝鬓发似是在一夜之间变白。
他已经年近六十,为国事操劳一生,纵是再精明干练,终究难抵逝者如斯夫。
他单手扶着额头,靠在龙椅上,目光浑浊,像是随时都可能会睡着。
而大殿下方,只有夏之行一人拱手站着。
“夏爱卿啊,你跟随朕……也有二十多年了。”
夏之行浑身肌肉一僵。
他本以这个节骨眼上,皇上召他来是为了宗卷一案以及太子殿起火的事情,却不想却要以这样一句不明不白的话开场。
君王心,不可妄揣。
他跪伏在殿上,说道,“臣跟随陛下二十余年,忠心耿耿天地可鉴,今后也必定誓死追随陛下。”
“起来吧。”皇上瞧了一眼跪着的人,长舒一口气,道,“跟朕聊聊往事吧……”
“陛下……请讲。”
“爱卿觉得,朕赐死若杨贵妃,可有何不妥?”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