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若细品,便有种十分微妙的意味,像是偏执地偏向自己心爱之人,看不得别人否定半分。
江屿轻哼一声,脚步未停,转身踏出了长廊。
来时未觉,大概是刚刚在下面待久了,衣服上的雨水后知后觉地沾在皮肤上,凉浸到骨子里。
没过几个转弯,江屿忽觉喉头难受,便仓皇停下脚步,一只手扶住了一侧的墙壁,一只手摆手示意士兵不必过来。
他用袖口紧紧压在嘴上,将咳声压抑到最低。
开始音量还是极低的,肩膀微微颤着,最后竟是没忍住,一口吐出刚刚压制下去的浊血来。
“殿下,殿下您!”送他出来的士兵见此吓得魂都飞了,只是江屿一直明示不让他靠近,便只能在一旁瞎着急。
“这是怎么了,都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
声音从江屿身后传来,同时一只温热的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
江屿身体猝然一僵。
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
“二……殿下!”士兵见状直接跪伏在了地上。
“有劳二哥多费心了。”江屿堪称云淡风轻地擦拭掉自己嘴角的血迹,一根根掰开对方扣在自己肩上的手,缓慢而不容拒绝。
“也多亏托了二哥的福,臣弟两死两生,还能有力气在这与二哥谈笑风生。”
江驰滨眉间一抖,本就偏窄的眉间距被这小动作一映衬,反而显出几分奸诈之感。
“这两件案子的凶手我自会协助父皇勘察清楚。”江驰滨微微扬起下巴,显出几分自傲的意味来,“七弟还是适合好好待在宫里养伤,别忘多燃几盆炭火。要是被下人欺负,炭火不够,二哥赐你。”
这一段话语气轻薄而放纵,任是谁听了都不免怒火中烧。
江驰滨说完便噤声,饶有兴趣地抱臂看着江屿的反应。
江屿眸子温顺垂着,烛火在他桀骜眉骨上渡上一层暗色光晕。
“二哥说得极是。”他却只是轻声道。
江驰滨似是对江屿消极的不反抗态度极为满意,冷哼一声,从江屿身侧径直踏步前去。
江屿依旧低着头,本是极淡的笑意却似有加深。
“哎啊!”
二人身体交错的一瞬间,随着一声凄惨至极的喊叫,轰然倒地的声音响起。
江屿装作惊讶转过身,只见江驰滨身子直直摔在了坚硬寒冷的地上,一时竟痛到完全爬不起来。
“这地上怎么有石头?”江驰滨倒在地上怒吼道。
“殿下,这怎么会有石头呢,殿下冤枉啊。”一旁的士兵一边试探着把人扶起来,一边指着空无一物的地面。
“胡说,就在……”江驰滨起身一指,也瞬间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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