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似乎失去了一部分时间的感知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 周遭的声音才稍微平复下来。
他听见空气中细微而又粗重的喘息, 努力眨了眨眼看清周围的环境, 愣了好几秒,才意识到屋内仅仅余下两个人。
萧向翎的重剑抵在魏东的脖颈上,而后者脸上有着斑驳的血痕, 由于过度用力而显得表情有几分狰狞。
他对着萧向翎微微摇了摇头。
魏东似乎对江屿的反应并不意外,他挣开萧向翎的剑,敷衍地擦了一把脸上的血迹,凝视江屿良久, 却好久才说出一句话。
“殿下比谁都心狠,但在某些方面上,却又比谁都心软。”他语气一顿,“只可惜那下在酒中的药粉的确无解,否则……”
“否则若是再有一次机会,我不会站在江淇这边。”
江屿朝萧向翎轻微抬了抬手,随即搭着对方的手臂站了起来。他的脸色不知为何苍白得有些过分,从头至尾没给魏东一个眼神,薄唇开合,只是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话。
那寡淡至极的语气倒像是在打发什么人。
“你觉得,我会在意你站在哪边?”他抬眼,上眼皮弯出扇形的褶皱,“你甚至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回去跟江淇好好复命吧。”
江屿的目光随即转向一旁的夏之行,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掌心攥紧得几近发白。
夏之行侧躺在地上,身-下有一片出血量十分危险的血泊,双眼紧闭,不知生死。
萧向翎的心忽然剧烈震颤一下。
这个场景,与前世江屿在雨夜中的尸体过于相似,以至于但凡看见侧卧在地上的血人,都会不自觉地头皮发麻。
江屿忽然觉得眼前一黑,眼睛被一只温暖的手轻轻盖住,随即低而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在颅内回荡。
“别看,别怕。”
他感到身边的人蹲下去,大概是去探了下夏之行的鼻息,随后如释重负地出了一口气。
“还有气,别怕。”他又重复了一遍。
但江屿有几分残忍地拨开了对方的手。
他踉跄几步走上前,用不稳的手指去按向对方的颈侧。
夏之行绝对不能死,他还有那么多迫切的问题需要询问,那么多该说的话没来得及出口。
刹那间,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
在这种源自身体本能的状态中,他最在意的竟不是夏之行的生死本身,而是他究竟能不能从对方口中得知这一系列线索的前因后果,能否为他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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