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东整个人有些怔愣。
“所以也不用拿毒药一类的东西来套我的话了。”江屿转身欲走,“你当初根本就没把蛊毒放进去,取而代之的是最普通的情毒。临时心软抗命是什么原因?因为你妹妹,还是因为我?”
“你怎么知道?”魏东眼中闪过难以掩饰的惊诧。
江屿轻笑起来,抬脚迈步,转瞬间便消融在周遭的人群中,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叫人捉摸不透。
他说,“都在你眼睛里写着呢。”
江屿在回去的路上顺手买了一根红色的丝带。
卖家说他可以在纸条上写字,将其缝进丝带里面,然后送给别人。
他觉得有趣,便提笔写下几个隽秀的字体,正想放进丝带中之时,忽然觉得不妥,又换了一张纸重新写一遍。
回到寝殿的时候恰好是上午,正是平日里萧向翎刚醒过来的时间。
在推开寝宫大门前的瞬间,江屿忽然察觉到无来由的恐慌。他知道自己面对接下来的事情一直在逃避,从早上突发奇想出去看看,到刚刚在路旁的小摊耽搁了些许时间。
刚刚在丝带上,他第一次写上去的内容是:愿他百岁无忧。
但仔细一想,对方早就不知已经活过几个百岁,却也未必有一个无忧的年头。
假如回到堂院的时候,萧向翎出来接他,他就把丝带送给他。
走到一半路又觉不妥,毕竟他还是个病人,只要靠在榻上等他,他就能把丝带系在对方手腕上。
如今走到了门口,他忽然想,那若是既没出来接他,又没在榻上等他,又当如何。
如果自己最恐慌的事情发生,又当如何。
江屿微吸了一口气,带着几分颤抖推开门。
他一定要等他。
他必须要等他。
庭院里不出意料地空无一人,几日没扫的地面上散落一片落叶,偶尔被风吹起到半空。
他缓慢地朝着通向室内的门走去,步子有些僵硬,像是身体不受控制。
门被逐渐推开,伴随着旋转处略微生涩的闷响,江屿抬头看向对面的床榻,动作却在那一刻骤然僵住。
床榻上空无一人,被子中间有着微微的隆起,仿佛人刚离开不久。
江屿在那一瞬间不知如何动作,仿佛浑身的血液被抽干,整个人仿佛被铁器钉在原地,连迈步都不知如何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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