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第三个问题,玄烬稍微沉吟了片刻,大约是再答出一个“不会”来,有敷衍之嫌,因此想了一想,道:“不曾遇到过。”
“不曾遇到过?”姜妙戈一愣,道:“没有人向哥哥求助过?”
这四年来的,的确不曾有过。
姜妙戈也明白过来,笑道:“那若是我求哥哥帮忙呢?哥哥会不耐烦吗?”
玄烬手指在温热滑腻的茶杯外沿抚了一抚,似乎是设想了一番,然后答道:“不会。”
姜妙戈摸着下巴思索起来,从答题状况来看,魔尊化身的精神状况似乎也没有想象中危险啊。
姜妙戈又问道:“哥哥有时候会有伤害自己的冲动吗?”
这算是什么问题?
玄烬微微蹙眉,仍是配合答道:“不会。”
姜妙戈探身向前,盯着他看,紧追着又问道:“那会不会有伤害别人的冲动呢?”
玄烬垂眸,又啜饮了一口茶水,不答反问,道:“在小妙戈看来,我是这样的人吗?”语气中,竟然有几分自伤之感了。
姜妙戈无奈挠头,道:“是我说错话,哥哥别往心里去。”
魔尊化身若真是个十恶不赦、横行霸道的主儿,她满可以凭借武力把人给打服了。
但魔尊化身,为什么会是这样一个又漂亮又病弱的矜贵少年啊!
她现在说话语气重了,都要觉得不忍心了。
明知道是一肚子坏水的小猫咪,仍是会被它眨眼的样子迷惑。
姜妙戈有些泄气得吹了口气,喷得自己额前的碎发一飘一荡。
玄烬看在眼中,以女孩的一举一动来看,怎么都不像是被宋元澈亲手调|教了四年的花楼中人。
他不动声色,同时对她保持了十足的耐心。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通天高墙上,他今日亲见的那一处孔洞。
自这通天高墙现世以来,四年时间里,雍国皇帝雍池召集了无数奇人异士、尝试过了千百种稀奇古怪的办法,火烧斧砍,都算是寻常的——如此兴师动众之下,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用任何方法在这通天高墙上留下一丝痕迹。
而眼前这个女孩,昨天第一次见通天高墙,半夜偷偷潜出,不知做了什么。
等到次晨他赶到的时候,那通天高墙上已经有了洞穿的痕迹,就在昨日他们同去的地方。
这姜妙戈既然有能力在通天高墙上“凿”出这样一个小孔洞来,自然也有能力“凿”出一个足以通行兵马的大孔洞。
就因为这个,玄烬此时对姜妙戈有着无穷的耐心。
他不会再表露自己对逾越高墙的迫切,那只会让他受制于人。
玄烬握着手中那一盏已经逐渐放凉的清茶,抬眸望向女孩,声音里多了几分温度,“小妙戈还有别的问题吗?”
姜妙戈原本在苦恼得吹头发,闻言微微一愣,问道:“什么别的问题?”
玄烬悠悠道:“你说与我相认日短,所以想要多加了解。若是想了解我,只凭方才那几个问题可不够。小妙戈还有什么好奇的,不妨一并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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