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的语气特别笃定,脸上神情更是十足真诚。
阮眠脚步顿了顿,脸色肉眼可见地好看了两分。
他没想到薄砚这人看着欠抽,当然实际也很欠抽,不过竟然能这么……
这么能屈能伸。
当然更没想到,和薄砚认识以来,听他一口气说的最长的一句话,竟然每个字都是吹自己的。
这么一想,阮眠脸色就更好看了,甚至还偷偷翘了翘唇角。
不过再抬起头看薄砚的时候,他就又绷起了小脸,轻“哼”一声,高冷得不行,“你知道就好。”
薄砚忍着笑意点了点头,又敛了神色问他:“昨晚没睡好?”
阮眠原本是想像之前回答室友那样,随口含糊过去的,可他偏头看了看薄砚,又忽然犹豫了。
他突然很想知道,像薄砚这样,几乎成天都只有一个表情的,似乎泰山崩于前也能面不改色的,有没有什么情况,也会让他应付不来?
比如……比如被同性表白。
薄砚长得太好,阮眠很想知道,他有没有也被同性表白过。
那当时,薄砚又是什么样的反应,还能不能端住他这张厌世脸。
大概是他欲言又止的神色太明显了,薄砚偏过头来,薄唇动了动,淡声问:“有话想说?”
看着薄砚瞳色浅淡的眸子,在阳光下显出漂亮光泽,阮眠鬼使神差般开了口:“我……我想问一问你……”
“小阮,”于暮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走快些,要吃不上早餐了。”
阮眠惊了一下,倏地回了神,他呐呐应了一声,加快脚步的同时,又暗暗咬了下舌尖。
幸好被打断了,他刚刚想问的,都是什么鬼问题?!
阮眠自顾自懊恼,完全没有注意到在他身旁的薄砚,睨了于暮一眼,眼神有一瞬间冷得像淬了冰。
“刚刚,是想问什么?”
薄砚收回了视线,又垂头去看阮眠,语气温和了不少,细听的话,甚至能分辨出一丝近乎循循善诱的味道。
“没什么,”可阮眠这次没再上钩,还回答得很干脆,“我就是想问,想问你怎么一个人出来的,没跟室友一起。”
薄砚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垂眸,静静看着阮眠的眼睛。
有那么一个瞬间,阮眠甚至觉得,薄砚已经把他看穿了。
就在阮眠受不住想要移开视线的时候,薄砚却又倏地收回了目光,继续往前走,只是轻飘飘答了一句:“他们出门太早,我觉得没必要,就没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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