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肯给,哪怕只有一点点,她都很高兴。
这种意图太明显,也越线太多了。顾惟的目光骤然冷却下来。他拔出鸡巴,浓稠的精液一股脑地涌出了穴口。
转眼间,甬道里只剩下空虚。她从云端跌落,呆呆地望着他,没有任何言语。沾满淫水和精液的性器依然狰狞,然而顾惟脸上的神情俨然说明了他已经对她失去兴趣——高贵而冷淡,就和他每次发泄过后一模一样。
“去洗澡。”
她隐约感觉到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可在她想出答案以前,顾惟就已经走出了房间。外面还有一间浴室。她不知所措地注视着空荡荡的门口,直到从外面传来水流的冲刷声。
这种声音飘浮在空气中,逐渐变成了一种痛苦,是她熟悉的痛苦。
尽管痛苦并不因她的熟悉而减轻,可是,她已经学会在这样的痛苦中生存。她没有呆坐太久,赤着脚下了床,走进浴室,打开淋浴冲洗身体。
晚上七点半,服务生把晚餐送到房间里。这家酒店配有四个餐厅,中日法意。中餐是很清淡的粤菜,品类丰富,菜量不大。顾惟要了汤,几样海鲜,剔骨鸡肉和一些点心。她走进餐厅的时候他已经坐在餐桌旁,用眼神示意她坐下吃饭。
“吃完饭我送你回去。”
她沉默着坐下,点了点头。吃饭时也一声不吭,眼神低垂不看他。
这才是他熟悉的样子。
要是放在平时,他大概会觉得这副模样很不顺眼。可是现在,他觉得很好。
不用笑,不用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离开酒店以后,她照例让他把自己送到以往的那条街上。这个点还不算太晚,马路上依然有车流穿行。她穿过千家万户的灯火,登上属于自己的那条昏暗狭窄的楼梯间,最终回到家中。
现实,跟梦很像。
梦里有多缠绵,梦醒时就有多寂寞。唯一的区别就是做梦不知道会醒,可是在现实中缠绵,她会记着总有梦醒的那一刻。
不,有时候也会忘记。那种时候,现实会突然变得和梦一样虚幻,也会给她带来和梦醒时相同的痛苦……
接下来的一周,她仿佛被写到了顾惟的日程安排上。他几乎每天都会把她带到酒店,在同一个房间里操她,操完以后吃饭,最后送她回家。她不知道他现在相当于休假,玩女人的时间非常充裕。除开中断的第一次,之后的每一次都是两小时起步,要不是因为顾惟也不想在酒店里过夜,这个时长恐怕都不够他弄的。
这种频率越来越使她感到吃不消。她毕竟是个活生生的女孩,不是只要充电就能无限次承受他的玩具。顾惟的日常娱乐,对她而言却是非常沉重的负担。且不说身体上的疲劳,她还有学业,也需要帮母亲分担家务。事实上,因为母亲在家里的时间很短,她不是分担,而是承担了几乎所有的家务。这些事情是养尊处优的顾惟所想象不到的。即便他能想得到,大概也不会对现状有所改变。他待人体贴的前提是绝不会委屈自己。
而她最害怕,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也已经显出了苗头。
她的家属于80年代的单位集资房,上下邻居都是父母曾经的工友。那代人,青春正茂的年华赶上了国企改革的浪潮。工厂很快破产,下岗工人纷纷自谋出路。然而,当年的邻里关系却没有因此而发生改变。在这个小小的院子里,门和户之间几乎没有隐私可言。她那个在国道上被轧死的父亲,还有为了女儿不肯改嫁,起早贪黑的母亲,在邻里间都不是什么秘密。
她最害怕的,就是让辛苦养育自己的母亲难过。
所以她不能让熟人看到自己从顾惟的车上下来,然后,风言风语就会传进母亲的耳朵里。每次顾惟送她回家,她都只让车停在隔壁的街道上。即便如此,哪怕只是经过那一片区域,他的车也像往一件寒酸的衣服上别进一枚格格不入的胸针,引得过路人频频回首。她不止一次梦到这些路人戳着自己的脊梁骨指指点点,远处的母亲掩面哭泣。
这个噩梦附在身上,使她时常陷入莫名的焦虑之中。只因害怕自己的秘密被拖到阳光底下暴晒,她比掏了包的扒手还要畏惧公众的视线。甚至于有人在背后窃窃私语,她都会神经质地瞥过去一眼,怕他们是不是在议论自己。
今天在图书馆等待顾惟的时候,她同样也是战战兢兢。她远远望见他,还有一个并肩而行的朋友,身上穿着和他一样的制服。
她几乎想也不想地躲进了门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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