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有……”
鸡巴在往外抽。她当即慌乱起来,连连否认。然而顾惟显然不相信她的话。他垂下一半眼睫,若有所思地盯住她的脸。
“喜欢我,还是喜欢他?”
这么问其实有语病。因为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我”和“他”,都是同一个人,是拥有不同记忆的同一个人。之所以顾惟会这么问,是因为他觉察到陈蓉蓉把一个人当成了两个人喜欢。他倒不至于自己跟自己吃醋,只不过,陈蓉蓉的这种心态无异于脚踩两条船。尤其当他问完以后,她竟然产生出了犹豫。如果说她把性癖状态下的自己和正常的自己当成了两个人,那她现在在干什么?当着他的面精神出轨?
“看来是更喜欢他了。”
漆沉的眼神,唇畔漾着一点点笑。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顾惟这幅表情,惶遽自不必说,简直差点就要缩起身子往被褥里钻。不过,她记得顾惟的习惯,不能躲。而且她觉得相比于过去,他已经发生了许多改变。所以她忍住自我保护的本能,畏畏缩缩地握了握他的手指,求他不要生气。
顾惟倒确实没有生气,他只是稍微有点不顺意。陈蓉蓉更喜欢性癖状态下的自己,这就意味着她对现实中的他心存不满。那么,有什么可不满的?要不是他发作的时候还残留着现实的意识,操进去以后发现她不是处女,她觉得他这个十年竹马会连问都不问上一句?
实际上,顾惟会意识到这件事也是在产生出不顺意的瞬间——他忽然想到,假如自己发作得完全忘记了现实,那么,已经“失贞”的陈蓉蓉会有怎样的下场?
这一假设在他的体内激发出一种异样的刺激,以至于已经得到满足的性癖竟然再度跃跃欲试起来。即便对本人而言,假设的结果也很难想象。一是他没有性癖状态下的纯情,二是陈蓉蓉属实没有背叛自己。其实就连这种纯情也不过是情境暂时赋予他的游戏属性罢了。她不明白这一点,所以擅自把献给他的爱分成了两份。所以,他要给她一个教训。
当然这个坏人不能由他来当,得让她喜欢的那个自己来。这么说或许有些奇怪,因为本来就是同一个人。不过,她不明白不是么?
她惴惴不安地盯望着他,大概以为他心情不好,连一句话也不敢说,甚至动都不敢动。直到他带着那副淡得几近于无的笑容亲亲她的脸,她才像得到许可似的抱着他又舔又蹭,向他撒娇。她现在才是真正意义上地讨好他,向他邀宠,朝他献媚。这种讨好倒是让顾惟挺受用,受用,却又没用。眼下欺负她比得到她的讨好更加让他愉悦,愉悦得多。
“既然喜欢他,那让你们单独待一会吧。”
陈蓉蓉半天都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就在这段时间里,她的竹马回来了,眼神的变化不可谓不令人心惊——清明透彻的双眸眼看着沉下阴翳,仿佛乌云徐徐遮蔽天空。他的语气依旧温柔,然而,已经不复先前的亲密:
“蓉蓉,你的第一次是跟谁做的?”
她简直愕然不已,既愕然,又无措。已经结束的性癖竟然会再度发作,这是她从来不曾料想过的可能。不仅如此,上次那种叫她百口莫辩的矛盾也重新上演了:顾惟不知道另一个自己的存在,于是,他开始介怀。他当然应该介怀。对于这时的顾惟而言,陈蓉蓉就是初恋加初次的对象。她分明说过从小到大都爱恋着他,既然如此,为什么还会把第一次交给除他以外的其他男人?那个男人是谁?
“不用怕,蓉蓉,我不怪你。告诉我他是谁,嗯?”
觉察到她的畏葸,他把手指插进她的头发里,安抚性地摸了摸。但是他的安抚有多可怕,她再清楚不过。他的眼睛是冰冷的,嘴唇也没有笑,并且那股冰冷愈发地向眼底渗透进去。他甚至没有用睫毛遮掩,就这么明明白白地让她感受到这种冷。她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惧,终于把实话乱糟糟地说给他听。虽说是实话,但其实完全就是误解。不过这绝非她的过错,顾惟的性癖到底是什么机制,莫说常人难以理解,即便理解了,也难以解释。她说得很乱,但他多少还是听懂了她的意思。她说在他的体内还住着另外一个精神,她的第一次就是跟他,只不过,当时是那个精神占据着他的身体。
听到她说自己人格分裂,顾惟也没有做出太多反应,似乎并不觉得惊讶。岂止是不惊讶,简直冷淡得不为所动似的。因为比起这件事,他现在更关心的是陈蓉蓉的态度。她对他的另一个人格,是什么态度?
“是他装成我骗了你、强迫你?还是你自己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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