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和他家有些交情,也是后来才认识,以前只是听说过这个人而已。”叶长生一面说,一面打转方向盘,从三岔路口拐进了与陇西路相接的富康大街。
余声又“哦”了一声,静默了半晌,叶长生只听到她那边安静得只剩下她似有似无的呼吸声,正想说些什么,就听到她说:“……那没什么事了,长生,晚安。”
“……啊?哦,晚安。”叶长生愣了愣,然后鹦鹉学舌般应了一声。
只是他似乎听到了一声跟她的呼吸声一样若有若无的叹息,他怔了怔,她不开心吗?可是也来不及问了,电话那头只剩下被挂断的“嘟嘟”声,随后屏幕就暗了下来。
第二天叶长生将酒递到了余声的面前,不无得意,“沾你的光,明颂这次是真大方。”
余声看着面前的香槟杯,有些纳闷,“为什么,明明你和他是朋友,难道不是我沾了你的光?”
“他说是庆祝我们在一起送的。”叶长生笑着呷了一口酒,“果然是好东西。”
余声看见他眯起了眼,忍不住笑道:“一瓶酒而已,至于吗?”
叶长生摇了摇头,屈指扣了扣桌面,缓缓道:“这你就不清楚了,这瓶酒是百分百霞多丽酿造的白中白,酿制这款酒的葡萄全部来自奥热河畔勒梅斯尼的特级葡萄园,葡萄汁没有接触过橡木酒桶,也没有经过苹果酸乳酸发酵,导致酒体含有极高的酸度,让这款葡萄酒成为陈酿时间最长的香槟之一。Salon的香味复杂空灵而不失强健,它的矿物质口感由白色花朵、相思树带来……”
听着他讲着这款香槟酒的故事,余声看着杯中这杯起泡酒此起彼伏的气泡。陈酿十几载仍是少年模样,清澈耀目的金色,闻香羞涩,逐渐开放,漫溢出脂香混合碾碎的杏仁味道,一层层,柠檬香草点缀其中,淡蜂蜜软又甜的滋味被始终贯穿的清纯矿物感吹散,入口是一番让人难以抗拒的纯与醇,酒液清凉却暖意舒心,溶滑在唇齿间每个角落,骨架柔韧若隐若现,整体丰美圆满,回味也是亲切的,余香清甜,果然是被誉为“香槟帝王”的酒。
酒和茶一样,有着各自的故事。她抬眼看着旁边说得头头是道的男人,他话语严谨得像是在做一次品鉴报告,想起昨晚若不是她主动打电话去问,大概他都想不起来要报声平安的吧,真是一点男朋友的自觉都没有。
她想着这些,又喝了口酒,大概是酒太好,她喝了一杯又一杯,没注意到酒瓶渐渐见底,不自觉就醉了。
叶长生说着话,突然没了回应,这才发现她已经开始醉了,脸颊红彤彤的,眼神迷离,一手托着腮一手扶着酒杯,正愣愣的看着他,他刚想说话,就听见她问:“叶长生,你昨晚竟然不主动打电话汇报行踪,谁给你的狗胆!”
叶长生怔了怔,“没……没啊,我……”
他没说下去,因为他不敢否认自己是真的忘了要知会她一声,也没想过她会不会担心,如今想来是他错了。
于是忙好声好气的道歉,“对不起,是我错了,以后会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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