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俩魔卫对视了一眼,随后露出心照不宣的笑。
上司与下属,磕到了。
魔尊殿内,烛火通明。
“咳咳咳——”
床榻上传来虚弱至极的咳嗽声,听得人心头一紧。兴许是难受极了,只见一手拨开床幔,指节修长青白无暇,毫无血色宛若玉雕。
掀起床幔一角,床榻之上侧躺着的人露出真容。
白发绝美,冰冷如玉,宛若不可亵渎的神仙。
如若有人看见,定会觉得这世间万物都被床榻上的美人光彩淹没,没有任何一分姿色能够抵得上面前这人,甚至抵不上额前一抹红。
“主人,可是哪里不舒服了?”
百里殊途见床榻上有动静立刻走近,他掀起床幔,就见自家主人侧躺蜷缩着不断地咳着,脸色苍白如雪,眉头紧蹙迅速调动真气,探上脉搏为其运功疗伤。
半盏茶时间,咳嗽声才平息下来。
百里殊途将人扶起靠坐在床榻上,为他披上雪白狐裘生怕人又受寒,又在殿中的铜炉里注入魔气燃起火焰,让宫殿暖和起来。
随后半跪在床榻旁等待主人差遣。
昔日所有的痴心妄想都在主人面前化为灰烬,不敢袒露任何情愫,那都是亵渎。
莫念欢披着雪白狐裘倚靠着,厚重披风看似沉甸甸,却没有缓解他身上的寒气入侵。白发垂落肩头,眉眼精致,却因身上寒气衬得面容愈发冰冷,也衬得美丽双眸黯然无光。
为了救沈渊玉,他内力彻底作废,日灼剑的反噬也让他一夜之间黑发染成白霜,瞎了双眼,如今的他就是废人一个。
但他不悔。
他在赌。
“……拿酒来。”他吃力说道。
话音刚落,百里殊途好不容易为他注入的内力顷刻间消散,瞳孔紧缩,突袭的钻心刺骨寒意让他难以喘息,疼得弯下腰直咳,下意识的握着床沿撑着身子,浑身紧绷生怕自己倒下了,指节用力至极泛白,甚至连陷入皮肉中都被入骨的寒意麻痹得无法察觉。
一重又一重的寒意,疼痛一层又一层的叠加,紧密的咳嗽声不断,直至苍白唇瓣染上鲜血。
“主人!!!”百里殊途立刻扶住莫念欢,他再一次运功为莫念欢疗伤,可是这身体早已经被掏空,宛若一幅躯壳,冰冰凉凉,毫无生气。
“殊途,何必呢。”莫念欢缓缓闭上眼,试图缓解疼痛入侵大脑惹得的嗡嗡作响:“我没几日了,别白费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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