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叔,好久不见。”
岳鸿飞点点头,看着他眉心处若有似无的黑气:“栖寒,灿灿说,你是披着另一个人的灵魂出来的,这是怎么回事?”
殷栖寒的目光很坦然:“岳叔,具体原因我不清楚。我在地府醒来的时候,身上就套着这个灵魂,而且这灵魂残破不全,已经是一个死灵了。”
他顿了一下,看向时灿,“那时我还不知道他叫张永康,也不知道他的生平,是后来我找到关于他的一些记录,才知道他生前的事,还有……”
他没再往下说,深邃的眉眼低敛,静静注视时灿。
“你后来才知道?”时灿眸中划过了一丝异样,她想了想,问道:“你今天跑上来是想干什么?”
一问这个,殷栖寒的眼眸微垂,整个人有点收不住身上的沉郁,本就有些虚影的灵魂更显出易碎的质感。
他再次看向岳鸿飞,低声:“岳叔,关于这个,我想单独与你说。”
虽然殷栖寒已经成了鬼,可鬼也是有权利的,何况是他看着从小到大的孩子,岳鸿飞挠了挠后脑勺,略带歉意的看着时灿:“嗯……灿灿,挺晚了,要不……你先上楼回屋睡觉?你的房间我一直给你收拾着呢。”
*
时灿随便丢下个理由,说自己要去巡查开鬼门就走了。其实这个工作不用代理人亲眼盯着,但她也不可能没事似的回屋睡觉。她关上岳鸿飞家的门,对着门挠了一爪子才走,骑车到了路上还满脸写着怨气:
天天扒着地府七月十五的请假记录,意外的看到了张永康的名字,还以为希望曙光来了。来不及深究原因,她连着熬了好几天夜做出了符,踩着规定的底线找了阳间的人做媒介。本以为今天蹲到了张永康就蹲到了她等了三年的答案,谁知道答案不仅没有,又扯出了更多的问题。
岳叔这会是没反应过来,等他回过神来,少不得要训自己一顿不守规定。可恨自己挨上一顿骂,却连殷栖寒来阳间一趟的目的都听不到。
她堂堂地府代理人!居然被支开了!
不是,他凭什么把她支开?岳叔到了五十岁就退休了,那时候自己就是这世上唯一的地府代理人。他殷栖寒是要求帮忙还是商量事,不都得找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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