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轻笑:“小小镖师,好收归得很。”
何子秋同百草分离已一个多月。
他被牙公的打手拽出小驿站后,被迫上了马车,一路不停朝北。
打手们严备看管,在剩粮里下了药,让他们吃了便昏睡过去,直到饿醒。
如此反复,何子秋只觉天昏地暗,没有分毫思考逃跑的时间。
藏好膝盖下的腌臜饭菜,何子秋用肩膀蹭蹭鼻子,静静装睡。
无论如何,他一定要逃。
咕噜噜。
马车停了,他们被打手一个个拖出马车,往路边一间小屋子走去。
何子秋觑眼观察四周,等待逃脱的机会。
这是个简静小城,黄土垄中。偶有几个小市民瞅见他们,有的嗤之以鼻,有的精光四射。
马路边有一往来镖局,镖局门口不远处,一小摊贩正在收摊,她推车而来,车上用来烙饼的铁盘尚有余温,冒出鼓鼓白气。
就是这个!
何子秋眸光霍然一亮,他屏气凝神,忽一个转身,将铁盘扫翻。
铁盘哐当砸到打手们的脚上,哀嚎一片,他趁机起身,往城外撒腿就跑。
这几日吃得都是流食,再者何子秋行动力本就差,只跑了几步,他便不知被什么石头绊倒,猛然跌在地上。
皮肤与坑洼地面摩擦,疼地他呜咽了一声。
快起来,快起来!
他费力得尝试两次方爬起来,横冲直撞,一路撞翻了不少篮子。
“奴隶跑了,奴隶跑了!”
打手们在他身后边追边喊。
突然,一只健壮的手狠狠抓住何子秋的肩膀,何子秋几番挣扎无果,扑通跪下:“我求求你了,他们是坏人,我是被抓来的,你放了我吧。”
那女人冷笑一声,眸子里布满血色的蜘蛛网:“我最恨你们这些逃奴,我家的奴隶也逃了,老爹没人伺候,你猜怎么着……我老爹病死了!”
疯子,真是个疯子!
何子秋拼命挣扎,狠狠咬过去。
咚……
脑后倏被人打了一闷棍,他眼眸朝上一翻,昏死过去。
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他做了一个梦。
他还记得初到无名村的时候,按照当地礼俗,凤姐姐给他们家送了整整十头狼。
“顺便的,”她轻飘飘得收起弓,往背上一别,单手叉腰,静看家丁们哆哆嗦嗦得收狼。
何子秋躲在门厅的屏风后头往门外探看,这么远的距离,他只能看清那女子几乎透明的皮肤。
他摸摸自己的脸,看看自己的腕,竟自愧不如。
一道疏离平淡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虽距离遥远,但不知为何,他确信那个女人在看他。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