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煦似是听懂了,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佟伊欣慰,问道:“若遇佞臣,景煦该当如何?”
他挠挠小脑袋,灵光一闪:“母后说过,对见异思迁、朝秦暮楚、到处磕头认老大的家伙,最好的举措就是——扁他!世上没有扁一顿解决不了的事儿,如果有,就扁两次。”
静默。
佟伊起身,恭敬行礼:“殿下,今日,就到此吧!”
他忿忿走出门,泪流满面,潸潸落泪:天啊,他对东秦的未来,倍感堪忧啊。
文不行,尚不能放弃,咱们还有武。
一年前,杨定成胜任白景煦的武术启蒙老师,却因西境近几年扰攘不堪,便主动请缨镇守边疆,故由佟司佟梧代替教导了他一阵。
近日,佟司佟梧又忙着大婚,便由高展接手小太子的射箭课。
高展十分自信,自认能教出一个到了八岁便能骑射百发百中的天纵男儿。
今日,他意气风发,着一身十分正式的铠甲,于演武场迎接小太子。
白景煦颠儿颠儿地走来,牵着春枝的手,琥珀色的眸子被太阳刺得虚成两条缝。
“卑职高展,参见太子殿下。”
白景煦抬抬小手,十分礼貌:“高将军快快请起。”
高展立直一瞅,小太子长得包子般圆润可爱,小小的人儿站得笔直,一副小大人般模样,礼节到位且谦逊不傲。
有如此储君,江山何愁不稳?高展一时感动得不能自抑。
他连忙从旁拿出一把自己连夜赶制的小弓交到太子手里:“殿下,让我先来见识见识您早前的训练成果吧。”
经过杨定成、佟司佟梧兄弟的训练,小太子又如此谦逊,一看就是个勤奋好学又懂事的好孩子,一定天赋过人,是难能可贵的奇才。
念及此,他望向正前方的靶子,心内早有白景煦一箭红心后朝他自信微笑的场景。
哎,小孩子真可爱。
白景煦默默接过弓,略生疏地搭好箭,架在适当的位置,瞄准,小手用力一拉。
刷刷刷刷刷!
高展的笑容逐渐收敛,他望着空无一箭的靶子,转头便见那孩子闭着眼睛抽了似的疯狂拉射,但弓上的箭早就悄悄掉落在地。
射什么呢这是?
箭都掉了还不知道?意念射箭呐?
“停停停……”他生怕那弓弦弹射到自己,歪脑袋按住白景煦的肩,“殿下,您这是干啥呢?”
知道的人晓得您在射箭,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弹棉花呢。
白景煦乖乖站好,不知所措地奶气道:“四皇舅五皇舅说,射箭要快,所以一直让我练手速呢。高将军,你的弓怎么没声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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