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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斯昂也在和别人亲着呢,纪淮跟着陈逾司走学府路回了家。

消瘦的黄昏,电线上停留了寥寥几只麻雀,蹲在围墙上的野猫对着无法到嘴的晚餐叫了两声。跟了过往的行人走了几步,没人丢吃的,它就走到靠墙的地方坐上地上舔着自己的毛发。

临放学的路上三三两两的学生很多,今天是周五,学校的例行检查,他难得穿了校服外套,普普通通的一身打扮,还是比其他人扎眼。阳光落在世界的每一处地方,但好像只有在他肩头永存不会消弭。

十字路口的盛泰大屏幕在放最新的高奢广告,只有少数因为广告里出镜明星的粉丝为此停留。大广场上穿着玩偶衣的人发着传单和气球,不远处的垃圾桶里塞满了此类的废纸。

夕阳已经变成了橘红色,电线歪歪扭扭的斜在头顶,影子被拉的不成比例的纤长。纪淮被风吹起的头发和他的袖子飘到一块去了。

陈逾司问:“烟准备什么时候赔给我?”

纪淮思绪神游着突然被打断,愣了一下:“有点难买。来包普通点的可以吗?”

“我不喜欢烟味。”陈逾司拒绝。

纪淮难以置信。

他解释:“我那牌子的烟是巧克力味的。”

纪淮的表情就像是那天得知他阳台上的花盆里种着的是香菜和小葱时差不多:“那你抽什么烟?”

他从口袋里拿出茶色偏黑的烟盒:“我抽的那是男人巧克力味的忧愁。”

纪淮那一声冷哼,除了声音小了点,但在表情的掌握上堪称教科书的标准。他那是什么巧克力的忧愁,那幼稚程度和小学一年级不近视但非要带眼镜的小孩差不多,纯属吃饱了撑着。

不为‘抵制烟草’,不为身体健康,约莫是因为自己花钱,纪淮异常愤懑不平。

尤其是还得找那种人买烟,纪淮缩了缩脖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仿佛刚刚吹过的风不是春末的风而是寸头嘴巴里吹出来的。

陈逾司想,约是她认得了这截路,知道了回家的方向,所以明目张胆的嫌弃了,细微的小表情有点像刚才看见她表哥和别的姑娘接吻时差不多。

纪淮和陈逾司在许斯昂家门口分道扬镳了,虽然两栋房子挨着,纪淮开了门才想起来今天大姨夫要回家。

大姨听见开门声,从客厅走了出来,只看见纪淮的一个人,又意外又觉得太合情合理了。

许家宗站在自己妻子身后,看见纪淮乖巧的叫了一声姨父后,点了点头:“许斯昂呢?”

这种时候不能迟疑,但说谎也不对。在纪淮束手无措的时候,许斯昂终于回来了。只可惜嘴角的口红没擦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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