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没停,头发被吹乱了,陈逾司还想帮她,被纪淮叫停了动作,那双总装着简单快乐和难过的眼睛,如今藏满了眼泪。
“我叫你别碰我。”纪淮把他的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打掉。
歇斯底里的尖叫,她头一次这样示人。打小她都没有这么大声吼过别人,除了对哪些说她没有爸爸的小孩。
他解释,但看着多么像在狡辩。
他说是因为不想那些键盘侠去骂她,他没有成绩,菜是电子竞技的原罪,他这样输着,连呼吸都是错的。
纪淮笑了,笑他:“你知不知道,你那句话比那些薛定谔的骂声更让我难过。”
眼眶终于兜不住那些眼泪了,陈逾司看见她哭,揪心。手慌慌张张的帮她擦眼泪,她终于没有躲开了。
就乖乖的站在原地,可不再是她以前乖乖站在原地等他,等他去给她买好吃的。
“陈逾司,我一直觉得说什么为了某人如何如何这种话很难听。就好比我说我为了你留在了洵川,这种话显不出我高尚,我觉得反而显得我小人了。但我真的是因为你留在这里的……”再开口,纪淮声音低了不少,她鼻尖泛红:“如果,我们分手了,你不能说我没有努力过。你不能和你未来女朋友提起我的时候,说我坏话贬低我。”
分手这个字眼将陈逾司的五脏六腑扯痛了,他将纪淮拉入怀里,抱得紧紧的,却怎么都等不到她伸手反抱住自己。
“我们不会分手的。”
纪淮垫着脚,下巴搭在他肩头,望着漆黑的夜空,今天没有云,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人都会分开的。”
河流奔腾不息,斗转星移,月桂再次开了一季。
早就到了第二天,零点已过。代驾司机还坚守在岗位上,夜班车似乎是专门为他们而开设的,垃圾清运船已经装载着这座城市的废物资源离开港口,印刷厂还在等着头条新闻,午夜操盘手每秒都紧张着价值千万的浮动。
纪淮说她不想吃饭了,想回家了。陈逾司不放手,她不再挣扎,而是不断的重复着那句‘我要回去’,语气低缓,但远比歇斯底里更让陈逾司受不住,他觉得她这副样子,像是对他失望透顶了。
“纪淮,再给我一次机会。”语气很急。
纪淮闻言抬头看他,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眼尾红了,他就是比赛连败都没有哭过,没有训练赛没有比赛打,他都咬着牙没掉过一滴眼泪。
纪淮缓缓垂下眼眸,喃喃的还是重复着那句话:“我要回去。”
陈逾司松口了:“不分手,我送你回去。”
出租车来的有点慢,纪淮站在旁边,一句话都没有。
无视着陈逾司问她冷不冷,问她饿不饿。
出租车上陈逾司还是拉着她的手不放,纪淮不再像一开始挣扎了,她明明就坐在他旁边,但陈逾司觉得她远的如同不再这座城市一样。
纪淮看着街景在发呆,忽的手机响了。
一串奇怪的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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