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命令,不管是什么都只能应下,没有推托的空间——
“遵命。”话音甫落,三人皆平身。
但……就这样?
就这样的话,有必要等他来才宣告吗?
花千宇再一次感受到皇室的诸多讲究。
不过从口谕里特地加上“文状元”三字来看,花千宇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他看向花决明,恰好此时万八再度开口:“那么,小公子请随老奴进宫面圣。”
花决明刚上前一步,万八便言:“陛下有言,相公也可同行。”
“陛下说了何事?”
“这陛下没说,相公见了陛下便知。”
……
偌大的书房里,此时仅有三人。安清玄停下批改奏折的手,对躬身行揖的两人道:“两位卿家免礼。”
两人直起身。
“千宇下月也要十五了吧?”
“是。”花千宇回应。
“虽年少,但殿试一面,可见卿八斗之才,又有高尚之德;才思敏捷,又有超凡武艺。博古通今,能观天下——花丞相之子皆非凡也。”安清玄有意停顿,将说话的机会留给花千宇。
花决明作揖:“承蒙陛下抬爱。”
花千宇在旁试着从细枝末节中思索安清玄说话的真正含义……
他这是被皇帝拍马屁了?陛下怎么知道他会武?
“千宇在殿试上有言,天下若想长治久安,当以民生为重;若想百姓安居乐业,当有二,一保我大宁不受外族来犯,二保为官清廉;若想官员都约己爱民,光在选官伊始以言论甄选远不能成,还需有深入监察、督促者。
“为此朝廷也设置了不少职务,但朝廷始终难揪出一个两个贪官,为何?是官员们都恪尽职守了吗?非也,若是如此,便不会年年都有百姓不顾生命危险,长途跋涉来京上访。
“问题可能有二:一者,在监察到访前,被访官员提前收到消息以扮出政通人和的假象;二者,负责监察的官员与被访官员沆瀣一气……卿曾给出解决方法,可否再阐述一遍?”
果然……此行不简单。
花千宇合上眼帘,再睁开,泰然道:“方法有一,步骤为二:一,陛下派出朝中无势力,甚至明面上无官职且可信任者微服私访,令其将所见所得书于秘折呈奏;二,在相近的时日里多派一名甚至是多名互不知身份且互不为亲信的官员照步骤一再执行。出发前需告知他们其他监察的存在,以相互牵制。”
安清玄点头,接着道:“今我大宁定都洛城,位中原,北方战事为重,南方已平,但非朕鞭长所能及,朕几番派人南下皆无法改变部分地域贫困难安的现状。唉,既然皆为大宁子民,怎能只有朕脚下的百姓乐业安居?”
皇帝的话让花千宇越听越觉不祥,果然——
“卿家可为朕解忧?”
这句明摆着让他以一个小小监察的身份南下。
花千宇暗暗咬牙,心中郁结越乱,竟久久不能回话。
安清玄沉下声:“卿有不愿?”
花千宇躬身抬手作揖:“主忧臣辱,宇当赴汤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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