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洋踏上三楼,而后开始小心翼翼地聆听各个房间内可能处的声音,然后停在了之前记下的位置。这附近的两个房间,一个大门洞开,里面不见人影;一个掩蔽着,站定时能听见谈话声,两人所在的位置连猜都不用。他的身体贴着房间与房间的交界处,避免房里的人看到他倒映在窗户纸上的影子。屏息静气时,他能听清房内人谈话的内容……
红色的大床前,两人于圆桌前相视而坐。
“你会放我走吗?”白问。
“呵,”安清枫嗤笑“我是菩萨吗?来长惜院赎小倌只是大发慈悲?遗憾,既然你进了王府,那么就是我的人。”
他用食指勾起白的下巴,轻描淡写道:“你想走?即便你容颜老去,也是我的奴隶——死也是我的。”
白更是风轻云淡:“那我有必要耗费力气跑向另一个牢笼吗?”
安清枫走到他身旁,手抚摸着他的脸,道:“跟我不是更舒坦?你以后的客人不一定有我待你这般好。”
“有何分别?”
“啪”地一声落下,安清枫的指尖轻轻抚过白脸上发红的巴掌印。柔声问:“疼吗?”
白挤出一个笑容,道:“谢王爷——”
安清枫的笑声打断了白的话,忽地笑声止,他攥起白的后脑勺往桌上甩,随即白的上半身撞在了桌上。他握着白的腰,贴在白的身后道:“区别?你会知道。”
……乐洋将屋内声音收入了耳中——连同两人的喘息声。遭受莫大冲击的他瘫坐在地,意识在过了一段混沌的时间后,“要去救他”这句话在他脑中叫嚣着,但他的双腿却动也不能动。
那是王爷啊……
不,他该去救白……
昔日白的话语浮现在他的脑中。
白说:“你不是说要带我走吗?”
他曾经说过要拯救白,带白离开这里,然而不过几天,他便把自己说过的大话甩得一干二净,视白追寻的自由如虚妄……
对不起。
对不起……
伴着白的苦痛,他在心中不停道歉。
安清枫抓着白的头发,拉起他的头,呵斥:“你倒是叫两声来听听啊!”
白表情如死灰,连伪装的笑容都戴不上了,眼神飘渺,目光都未能集中在安清枫脸上。
安清枫手上用力,将他重重摔在了地上,系好腰带,道:“正式出台的的那一天,我会买下你,但如你所愿,我不会碰你,只是会让两个——三个,三个莽汉陪你玩——到时候你就知道我和他们有什么区别了。”
安清枫离开,拉开门,离去。待他远离,乐洋从隔壁厢房走出,他浑浑噩噩地走到白所在厢房的房门,房门敞开着,探头进去便能看见赤条条地卷缩在地上的白。乐洋没有踏进门,心中有个声音告诉他,他应该去救自己的朋友,但同时他没有勇气面对白。
就这样滞留了许久,直到他听到歌声,悠远的、断断续续的歌声——那是白唱的歌,用着他从未知晓的美丽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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