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安明镜会气得跳脚,花千宇感慨:“多年不见,表兄成长不少。”
“哦?我没‘成长’前是什么样?”安明镜抬起眼帘瞟了一眼花千宇,他放下茶杯,坐姿始终端正。
花千宇轻笑,道:“以前的‘太子殿下’大概……一下朝就会去找四殿下示威。”
“以前,”安明镜也谈起过去,却岔开了话题,“夫子总是称赞你。”
“夫子也常夸赞表兄。”
“那不一样,”安明镜娓娓道来,“在你之前,无论是谁都不曾受夫子那般称赞。其他人说出与夫子教授相驳的看法时,夫子总要费心矫正,换作你,夫子啧啧称奇。我也曾妒忌,所以,就算你的观点我深以为然,我也要否定……后来,父皇说,一国之君不需要全知全能,会用人便是明君。父皇是受天下人爱戴的明君,就算做过错事,在治国上,他总是对的。我不再和你对着干,我要把你收作我的臣。
“你是夫子和父皇钦点的奇才,纵使年幼,亦不能小觑,也因此我事事与你相商,以为那样才能踏好每一步。然而,事实上,你的存在并没有带给我多大帮助,大多情况,没有你我也能做好。”说话时,安明镜始终注视花千宇。
花千宇愣住,一向自傲的他可没想最认可他的安明镜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在他听来,这段谈话像是在抛弃他前做的最后诀别。
安明镜补充:“我不是小看你了,只是更看得起自己了——现任太子的事暂时不用你插手,我想你也舍不得,或者说……你想和他并肩,站在我的对立面?”
花千宇摇头:“四殿下一日未登基,你便一日是我决心效忠的主君——表兄想怎么做?”
“找漏洞、搞破坏、构陷他……毁了他的政绩自然是最快拉他下台的手段。”
“想怎么做都随你,别伤他。”
安明镜低低地应了声,随后又问:“说来,我为何变作‘表兄’了?”
“我家夫人不让我唤他人‘哥哥’。”
“你倒是有不少‘哥哥’”——数年前,安明熙在还是只“刺猬”的时候曾这么说过,那时他没放在心上,现在却想为安明熙把“哥哥”变成独一无二的称谓。
“你家夫人?”安明镜不住嘲笑,“他不是不肯和你相好吗?有新欢了?”
花千宇哑口无言,被戳中痛点的他暗自咬牙。
“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安明镜起身,“你继续等人吧。”
“是,”花千宇也起身,向着安明镜作揖,“恭送三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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