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咱们两个就这一个儿子,他若有个三长两短,咱们百年之后连个扛幡摔盆的人都没了。”
黎三伯说是不救,可黎子强终究是他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儿子,哪能就看着他被人磨搓死。只是两千两银子又怎是这么容易就筹到的?
正如黎子安算的那般,他手上却是还存有一千两银子,现在的宅子若是出手,也能卖个三四百两银子。其他七七八八典当一下并不是不够。可这些都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若是抛出去可就在也拿不回来了。
子强虽说是他的亲生儿子不假,可是看他的秉性日后也难以靠得住。他虽救儿心切,可也不能不为自己的养老问题考虑……
思索着,黎三伯叹了口气抬起头看向了门口。看到将近十岁的大孙女儿正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恐惧抱着一脸天真的小孙女儿站在门口瑟瑟发抖。黎三伯最终还是抑制住了自己心中的火气,站起身长叹了口气。
“罢了,家里出了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也该着我倒霉。你去把地契和房契拿过来,我出去一趟。”
三伯母知道黎老三这是心软了,想起生死未卜的儿子,忙收敛心神应了一声往房里走去。而站在一旁的黎曾氏看着自家婆婆的背影,双手不自觉的紧握成拳,就连指甲刺入肉里也毫无所觉。
因为有了银钱,赌坊那边很痛快的就将人放了回来。只是此时,黎子强整个人已经被打的形似猪头,门牙也被敲掉两颗,说起话来都有些漏风。
黎三伯和三伯母看到儿子被打的这么惨,顿时心痛不已。想到保不住的大宅和生意,顿时嚎啕大哭起来。
待她止住眼泪,看着一旁木桩一般的儿媳妇,心中的怨气立刻有了发泄口,抬手将桌上的茶杯掼在了地上。
茶杯的碎渣四溅,嘣在儿媳黎曾氏的手背上。黎曾氏吃痛忍不住轻呼一声,哪知,还没等她查看自己手背上伤势如何,就被自家婆婆一耳光甩到了脸上。
自从那次落了胎之后,黎曾氏便一直未曾恢复过来。如今被自家婆婆甩了一个耳光过来,整个人猝不及防当即摔倒在地上,双手按在了地上的茶杯碎渣上,顿时掌心的鲜血顿时涌了出来。黎文春看着母亲的惨状,立刻放下怀里的被吓哭的妹妹,奔到黎曾氏身边将她扶了起来。
“娘,你要不要紧?”
闻言,黎曾氏强忍着痛楚,对着懂事的大女儿摇了摇头。
“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给你家男人烧水洗漱。一点儿眼力劲儿都没有,我家娶你进门有何用!一个赔钱货带一窝赔钱货。我老黎家真是到了八辈子血霉娶了你。”三伯母插着腰冲着儿媳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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