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远坐在主营之中处理军务,秦忠掀帐进来,急急道:“将军,不好了,有新兵不服管,和秦勇打起来了!”
秦修远并未抬眸,随口问道:“谁赢了?”
秦忠一愣,喃喃道:“这……自然是秦勇赢了。”
随即他又摇头道:“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新兵——他是西伯候的嫡子文坚,这会被打伤了,正闹着要告御状呢!”
秦修远淡淡道:“让他去。告诉他,未经允许擅自离开军营者,以叛逃罪论处。”
秦忠一愣,随即领命去了。
过了一会,秦忠拉着秦勇进来,道:“那位世子爷已经息事宁人了,但他伤得不轻,恐怕几日都下不来床,卑职送他去营帐休息了。”
秦修远依旧在奋笔疾书,道:“嗯。”
秦勇有些心虚,原本整齐的发髻此时打得也有些松散,略有些狼狈,他理了理衣襟,拱手道:“卑职参见将军。”
秦修远停下手中的狼毫笔:“打得可尽兴?”
秦勇讪讪摇头。
秦修远淡淡道:“自己去领二十军棍。”
秦忠犹疑问道:“将军……这?”
秦勇紧绷着唇,一言不发。
秦修远面无表情:“哪有校尉与新兵对打的?驭下无方,该罚。”
秦勇低头道:“将军,您要罚我,我认。可我有一事不明。”
秦修远抬眸:“讲。”
秦勇问出了心中疑惑:“将军手握兵权,明明可以守在北疆,坐镇一方。若是北齐小儿来了,带着弟兄们去杀他个片甲不留,岂不快哉!?”
顿了顿,他黯然道:“为何偏偏留在京城,来教养这些纨绔子弟!?”
秦勇现在回头想想,居然被毛头小子激怒,也有些气恼自己。
秦忠微微皱眉,并未做声,但其实这个问题也萦绕在他心中许久。
自从三年前镇国公逝世,二公子断了手臂便自请卸了官职,闲赋在家。
而后北齐进犯,朝廷无将可用,秦修远便自请出战,当时一众老臣极力反对,是他立下了军令状才重新获得了皇上的兵符。
秦修远从十四岁便跟着父兄上战场,本就耳濡目染,再加之天资聪颖,去了北疆之后,他很快便扭转了战局,让大闵转败为胜。
战争结束后,秦修远选择回帝都常住,最近才接手了飓风营的差事。
飓风营不同于其他军营,许多新兵都是官宦世家的子嗣,不少还有世袭的爵位,来军营大多是为了镀一层金,为日后世袭或升迁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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