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卫烛去也不妥,这是枉死鬼,理应她枉死城城主来管。否则在卫烛心中落了个游手好闲的形象,那多不妥。
王幼宜自认倒霉,吩咐谢必安道:“你继续执差去吧,他留下,我自会处理。”
“遵命。”谢必安笑嘻嘻的晃了晃脑袋,悠哉的哼着曲儿走了。
茫然四顾的李淮拘谨的站在原地,王幼宜朝他打了个手势,“跟我来。”
王幼宜带他去了奈何桥,交由孟织瑶照看,瞧天色已不早,召出鬼轿,独身一人前往了那深山之中。
随着一阵阴风呼啸而过,鬼轿稳稳落地。王幼宜下轿,负手而立,打量了下这破庙,只能用砖瓦不齐来形容。这样的地方一瞧便让人觉得不是什么好地儿,那李淮书生当真胆子大,一人也敢贸然进去。
吱呀一声,陈旧的大门被推开,王幼宜缓步走了进去。这里面与鬼雾描绘出来的画面是一样的,王幼宜心里有了底,便直往庙堂而去。果然那书生跌倒撞开的蒲团也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一切安静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模样。
王幼宜也不着急让鱼儿上钩,她想此时那妖怪必然在暗处观察着她,她学着书生之前那样往蒲团上一倒,“借宿一晚,神灵莫怪。”
说完便闭上了眼睛,耳朵却高高的竖了起来。
当人处在黑暗之中,感官就会变得格外灵敏,王幼宜耳听八方,捕捉到了一丝在房檐上的动静。
她假装躺的不舒服,翻了个身,那动静便细微了些。
兴许是那妖怪察觉到了她不是凡人,所以不敢贸然有所举动。
王幼宜回想李淮是逃跑时妖怪才发的怒,索性一睁眼,到门口去,踌躇的自言自语道:“这寺庙阴森的很,我还是换个地儿吧。”
她手方碰到门把,一道尖锐的啸声便掠过背后,传来了愤怒至极的声音:“竟敢走,竟敢走!”
王幼宜在暗处勾了勾唇角,上钩了。
但她仍要做戏,否则把这妖怪吓跑了就难办了。
王幼宜‘吓’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故作慌张道:“谁,谁在这里?妖怪神仙都放过我,我就一过路的,饶命,饶命啊!”
庙堂之中静默了会儿,只剩呼呼风声,好似那妖怪迟疑了一下,但不多时,又响起声音道:“咯咯咯——来了我的庙,就得讲故事,否则……”那声音一下子变得阴森无比,像是从后背攀爬来了一只枯瘦的手掌,令人毛骨悚然。
王幼宜连连点头:“讲,我讲!”
这话一出,风声立即消散,庙堂中忽然油灯点亮,四处明亮了起来。
王幼宜道:“你想听什么故事?”
王幼宜暂时不知该如何让那妖怪现身,只能暂时将戏继续做下去。按理说方才那一阵子她就该感受到妖怪的方位了,可是任凭她如何用神识搜索,都只能探到一个虚无缥缈的气息,一会儿在地上,一会儿在房檐上,四处游移,根本无法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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