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映不是没有注意到蒲驯然的伤,相反,她清楚地知道他是哪一天把纱布摘掉,哪一天拆的线。
隔了大老远的距离,向凝安还是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太对劲,于是问阮映:“你和驯哥闹别扭了啊?”
阮映默默低着头,没有说话。
“我看你们最近互动好像变少了。”向凝安音量放低,“吵架了啊?”
“没有。”
向凝安笑嘻嘻的,“哎呀,小两口闹别扭很正常的啦。”
阮映微微蹙眉:“你别乱说,什么小两口的。”
向凝安吐了吐舌。
虽然这段时间阮映和蒲驯然之间互动不多,但蒲驯然见到她依旧还是笑脸迎人,只不过他更有“分寸”了一些,少了嬉皮笑脸,多了份正色。他不可能知道她的那点小心思,毕竟这是一个十七岁少女自己的秘密。她小心隐藏,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
午餐过后,阮映和向凝安两个人走到僻静的凉亭坐着,感受着带冬日午后的暖洋。
爬山虎绕成了一幅绿油油的画贴在教学楼的墙壁上、落在围墙上,看着让人有些心悸,却也美不胜收。因为这里人来得少,显得空荡荡,也很安静。
最有趣的是,这个地方被围墙分成两边,互不打扰。
向凝安干脆躺下来,脑袋枕在阮映的大腿上,说:“哎呀,我睡一下下,太舒服了。”
阮映笑着摸了摸向凝安柔顺的发,说:“你睡二十分钟,我叫你。”
“嗯。”
阮映这会儿倒是不太困。她昨晚难得睡得有些早,十点钟就上床,一直睡到早上六点被闹铃吵醒。
但她也闭上眼,背靠在墙上,打算小憩一会儿。
不多时,阮映听到低低的抽泣声,是身后隔着一面墙的那方传来的。
但她不知道是谁在哭。
不小心撞见了别人的秘密,阮映心里也过意不去。可她也不是有意,只能选择默默不出声。
紧接着,阮映听到那个在说:“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吗?”
对方声音带着哭腔和鼻音,但阮映还是听出来,好像是周乐怡的声音。
这几天阮映倒也不是有意疏离周乐怡,只是感觉和她相处是有一些不太自在,所以很少主动找她说话。
周乐怡故意也心知肚明,所以没有怎么缠着阮映。比如中午吃饭的时候,周乐怡就会找自己的同桌一起去食堂,也不会刻意来找阮映。
不一会儿,阮映听到一声低低的叹息声,继而是蒲驯然标志性的低沉醇厚嗓音:“怎么?你还想我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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