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开心。也是真幸运。
进入机场之后,他下意识往玻璃窗户旁边望了一眼,就这一眼,他认出了阮映。当下只有一个念头,以为自己是眼花。但管他是不是眼神出了毛病,但凡是与她有关,他都要去一探究竟。
离得越近,蒲驯然的心跳就越快。他本见万物波澜不惊,唯独见她方寸大乱。
等站在阮映面前的时候,他也有些不敢置信,心底就像是碳酸饮料冒着气泡。
“笑什么啊?”阮映转过头,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他。
蒲驯然轻轻叹了一口气,又缓缓靠近阮映,他问她:“特地来送我的?”
阮映也不想扭捏,点点头:“嗯。”
“傻瓜,那怎么不跟我说一声?自己一个人坐在这里干嘛?要是我没有看到你,我们不是就这么错过了?”
“不知道怎么说啊……”阮映低低地说,“你不是也不打一声招呼就回来了?”
“那能一样吗?”他想想还真的有点后怕。傻丫头自己一个人坐在这里,他真错过了,自己得悔死。
“怎么不一样了?”
蒲驯然听着她委屈巴巴的声音,一颗心算是被彻底腐蚀,就差为她俯首称臣。
他看着她抹了口红的嘴唇,喉结动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就转移了一下目光,清了一下嗓子,赶走一些莫名其妙的念头。
阮映问:“你的航班是几点呀?”
“十二点五十。”
“哦。”
“就哦?没什么话要跟我说么?”
“说什么啊?昨晚就说了很多。”
蒲驯然干脆侧着身坐着面对她,一只手拄着脑袋,整个人都懒洋洋的:“说说看,我们昨晚都说了什么?”
昨晚说了什么?
他们昨晚一起放了烟花,还傻乎乎地大晚上绕着小区逛了一圈,分享了最近经常听的音乐。明明说了好多好多啊。可总结起来,又好像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
阮映想了想,开始反客为主:“昨天晚上,好像有个人说到什么新年愿望,以后要给我挣很多很多钱。”
蒲驯然勾着唇:“这么巧,你说的这个人该不会就是我吧。”
阮映凑近,伸手拉开蒲驯然的口罩,说:“哎呀,你刚才戴着口罩,我都没有认出来呢。”
她说着又把口罩给他拉上去,仔细看了看,有点认真:“这么看着,你怎么有点眼熟呢?”
蒲驯然莫名有些紧张,声线也跟着认真:“哪里眼熟?”
阮映一笑,没有说话。
她没有认出来。
蒲驯然一把扯掉了自己的口罩,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有些失望。
他期望她会认出三年前那个他,又害怕她回忆起那个颓废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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