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饮冰直挺挺地站在门口,眼镜顺着鼻梁滑下,神色茫然。
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干些什么才好。
他居然什么也没想,连羽绒服都没穿,就这么一气之下跑了出来?
他心头发苦,默默自省——
傅饮冰啊傅饮冰,十年了,你竟然没有半点长进吗?
你为什么在十年后还会因为在别人口中听到与穆火火有关消息,头脑一片空白,一冲动就跑了出来?
你已经三十了,不是二十岁的青涩的年轻人了,你的年纪都长在狗肚子里吗?
他摘下眼镜,伸手捂住自己的脸。
他在自己的掌心苦笑一声。
没有办法啊。
他能忍受一切,唯独无法背叛自己的心。
在穆火火面前,他永远是十年前那个木讷、不善言辞,却甘愿为她赴汤蹈火、头脑发热的傅饮冰。
他能在十年前,为了她犯下所有不该犯的错误;他十年后,依旧能如此,因为这十年他没有一刻停止爱她,没有一刻不在思念她。
这个秘密却唯独不能让现在这个穆火火知道。
当她知道自己可以把心都剖给她的时候,她只会不告而别,对此,他经验丰富。
傅饮冰在自己三十年的岁月中只爱过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却让他摔的遍体鳞伤。
醒醒吧,傅饮冰。
不要以为跟她再次相见,你们就能复合了,你现在这副可悲的模样不正跟当年的宋祁一样吗?
他喉咙紧缩,挤出一声破碎的笑声。
下一刻,他后背拥上一片轻柔的温暖。
温暖抱了他一下,又缓缓松开。
这个感觉……
傅饮冰指尖微颤,慢慢放下了手。
还没等他看清,背后为他披上衣服的人便转到他的面前,抬起手,捂住了他的额头。
柔软的掌心贴着他的额头,带着皮革的苦涩与玫瑰灼烧后的气息。
宛若一星火落入干燥的野草堆,“腾”的一下,干柴烈火燃烧起来。
傅饮冰呆呆地望着穆火火。
穆火火疑惑地歪了一下脑袋,给了他一个笑容,“嗯,还好你没有发烧。”
“宾馆里的温度也不是特别高,你怎么还只穿着衬衫就跑出来了啊?”
她伸出另一只手,为他拢了拢衣领,“还好我出来的时候看到你,特地返回去又给你拿了一件羽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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